天饱面色微红,说道:“请师父明示。”
洞天老叟笑道:“你可知何为‘天启’。”
天饱摇头:“弟子不知。”
洞天老叟用银筷夹起一块肉,嚼嚼咽下后说道:“魔血神圭里嵌入的虽然是巨魔本心,但那上下两片玉圭,却是能开启天地的灵物。”
“开启天地。”天饱有些糊涂了,九鼎归一天地重合,天地又会如何开启。
“今年乃是乾坤主宰玄天宇帝垂听凡间疾苦之年,每一万年才有此一次,‘天启’便是获得与玄天宇帝对话之良机。”
洞天老叟双目浮现出渴慕之色,继续说道:“神圭乃是三千年前巨魔从天庭盗得,如将此物献给玄天宇帝,说不定他一高兴,便将此人封神为圣,便一脚踏入仙界,胜过凡间苦炼万年。”
赫赫,又是苟且钻营、争权夺利,所谓高手的境界也不过尔尔。
天饱心头闪过一丝不屑,问道:“那石门中的宝盒又有何用。”
洞天老叟微微一笑:“宝盒里便放着一只神奇号角,名唤‘天启’,待时辰一到,在山巅吹响,便能引來天兵天将,寻得与玄天宇帝对话良机。”
天饱有些怒了:“难道神圭与号角相合。”
洞天老叟颔首:“正是,我方才已试过,神圭与号角光芒流转,灵气暗合,都属天庭宝物无疑。”
天饱顿觉被人戏弄,面露不快地说道:“武林新人争霸赛预备给魁首的奖品,便是一只号角,那我们还傻乎乎地比个屁啊,号角,你唾手可得。”又指着老叟的袖子说:“那两片神圭,此刻就在你手里,只需等时辰到罢了,还要我夺得魁首作甚,。”
洞天老叟干笑两声:“你以为,这万年一次的机遇就好端端地放在那,江湖上不知多少修真人士垂涎三尺,时辰还有七日便到,‘天启号角’虽然在我华山,却早已引來群雄逐鹿。”
天饱双目圆瞪,满面怒容道:“所以,你们华山派索性拿‘天启号角’做诱饵,用各大门派的新人做棋子,诱惑大伙在华山相互残杀一番,先弄死几个对手,甚至在其中造谣生事,借力打力,挑逗其互相残杀。”
洞天老叟叹道:“小子,我原以为你有勇无谋,沒曾想你还能看透这一层。”
“好一番算计,你这样奸诈的老儿哪配做我姬天饱的师父。”天饱咬牙切齿,将手中熏鸡扔出九霄云外,紧握弯刀,就要祭天而出。
“天饱。”洞天老叟面色一凛,严厉道:“这武林新人争霸赛的龌龊点子岂是我出的,我枫叶一脉素來在华山派不受待见,‘天启号角’也是我拿到魔血神圭后,才循迹找到,那些都是竹叶和桃叶两脉勾结所出,比赛的魁首早已内定,不出我所料,应就是孤云那小子罢,我让你去参赛夺魁,正是为了乱其阵脚,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
天饱听闻此言,缓缓道:“如果我夺得了魁首,拿到‘天启号角’又如何,魁首还不是要靠我一路打打杀杀去玩命争夺,各大门派的新人岂能少死几个。”
“小子,莫要小瞧这号角。”洞天老叟笑道:“此号角除了召唤天兵天将,还另有一大妙处。”
天饱不以为然道:“还有何妙处。”
洞天老叟双目精光四射:“这号角的妙处暂时不便告知于你,总归老叟我一诺千金,你若帮我夺得这‘天启号角’,我定会重重谢你。”
天饱甚是不解:“那号角不就在石门之中,你尽管取來便是,费这么大周章作甚。”
“徒儿,‘天启号角’上同样封了一道禁制,与魔血神圭相同,为师法力有限,我、我解不了,那号角就算拿在手里,也如同一只废铁。”洞天老叟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羞惭之色。
天饱问道:“就算我夺得新人争霸赛的魁首,谁能保证将禁制解除后的号角给我。”
“哈哈哈。”洞天老叟笑道:“放心,为师自然有办法让那些龌龊之人付出应有代价。”
“那魔血神圭的禁制如何解除。”天饱浓眉倒竖,问道:“我要等到何年何月,再不动手,待混沌异魔把九鼎炼为一体,天地闭合,众人还争什么权夺什么利,统统形神俱灭。”
洞天老叟道:“天饱,这禁制,天下只有一人能解,我本想你夺得魁首后,将魔血神圭悄然藏于天启号角下,由那人一并破解。”
“那人是谁,华山派的绝顶高手。”
“论法力,此人在我之下,但是唯有他继承了‘龙破九天’解除禁制大法。”洞天老叟缓缓道:“此人便是孤云之父,孤刃。”
天饱心中有了谱,伸手说道:“师父,拿來罢。”
洞天老叟急忙反问:“拿甚么。”
天饱朗声道:“魔血神圭啊,你若不还我,这擂台我便不打了,你的计划定然全部落空。”
洞天老叟不敢相信这是天饱所言,气得雪白胡须一颤一颤:“哎呀,你这傻小子居然学会要挟为师。”
天饱嘿嘿一笑:“这东西本來就是我血战得來的,师父你又沒有办法破解最后一道禁制,放在身边又有何用,再说了,‘天启号角’也要靠我替你去挣不是。”
洞天老叟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一时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看來天饱这小子半点也不傻啊,还真是低估了他。
他慢吞吞地从袖子里取出魔血神圭,极不情愿地交给了天饱。
天饱接过神圭的刹那,洞天老叟反手一扣,天饱手背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