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被五花大绑,站在吉府后院的一块空地上,身边有十来个小厮在看守。在空地对面放着一把很大的椅子,彩主儿满脸怒气,坐在椅子上。在椅子旁边,有更多小厮围着,粗略数一数,有二、三十人之多,而且小厮手上都拿着家伙,不是刀,就是棍棒。其他小厮已经从厨房里捧来了不少柴火,他们正在空地正中央将一捆捆柴火堆起来。小厮们堆放柴火,他们正忙着,彩主儿突然叫了停,她说,你们把柴火堆成了一座山,让那个狗奴才站在哪里?去,把柴火移开,把那块中间有孔的大石头搬来,放在这儿地上,柴火就围绕着大石头堆放,在烧狗奴才之前,先让他站在石头上,把锁住身体的铁链从石头的孔洞里穿过去,把铁链缠紧石头,不这样做,等火烧起来,狗奴才芳儿不要疼得四处乱跑呵?用铁链锁住他,铁链另一头紧紧锁在石头上,用大火把他活活烧死,娘的?起来。小厮们把柴火推到一边,七、八个小厮将那块有孔的大石头搬到空地中央,再把柴火一捆捆围着石头摆放。芳儿的双手被反绑着,绳子绑得紧,致使芳儿的手臂上出现了一块块瘀血斑痕,芳儿自知犯了大罪,使二小姐算芭怀了孕,所以他面临即将来到的火葬,并无多少怨恨,芳儿对彩主儿,对吉府主人还是非常忠心的。这会儿芳儿低垂着头,口中涎水一滴滴往下掉,把自己的脚背全淋湿了,这是因为紧张过度,导致口水shī_jìn,芳儿赤着双脚,脚背被淋湿,湿的脚背让太阳光照着,显得格外亮滑。芳儿站在那儿,彩主儿坐在这儿,两人目光有时会相遇。火烤掌?火烤掌有什么用?彩主儿在心里回忆着芳儿过去的事情,火烤掌可以用来看家护院,什么鬼名堂,到这会儿还在想火烤掌,想想别的事儿吧,火一旦被点燃,这个狗奴才就会变成焦尸,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芳儿的焦尸慢慢从对面空地上竖立起来,石头碎了,是焦尸使了火烤掌,击碎了石头,焦尸在地上爬,爬,小厮们把这认定为是燃烧的自然结果,他们认了这一结果,他们把焦尸带过来,把焦尸带到彩主儿坐着的椅子前面,这是怎么回事儿?有这事儿吗?彩主儿还是用相同的眼光远远望着芳儿,在变成焦尸之前,芳儿都做了些什么事情?练拳,陪自己睡觉,帮算芭料理烟畴楼里的事务,让算芭怀了孩子,这个死芳儿,死奴才,前面的事做得都不错,最后一件事可是彻底做错了,这个畜生,不把他烧死,我的二女儿真是太冤枉了,彩主儿这样想着,耳边听见小厮们都在吼叫,小厮们离彩主儿不远,离芳儿也不远,但他们为了放火烧人这件事情,都在柴火旁高声吼叫,这是真的吗?在吉府后院的空地上,真有放火烧人这件事情吗?彩主儿两手相握,用力捏一把,有这事吗?她抬头看着天上流云,注意到云朵里的颜色,有这事吗?女儿真的怀了孕?是被那个狗奴才睡出来的?厉害,跟我当年一样,尽找手下佣人睡觉。一个小厮刚在场地上喊过,这会儿跑到彩主儿面前,说,烧吧,烧不烧,彩主儿?烧,烧,烧,彩主儿说,不,彩主儿想,真有这事吗?烧不烧?小厮问,彩主儿,烧不烧?柴火够了,也堆好了。彩主儿说,烧,一定要烧死这个狗奴才。这个小厮得了彩主儿命令,跑到芳儿那儿,他叫了几个小厮,一起推着芳儿,走到石块上,将锁芳儿的铁链穿入石头洞孔中,然后走出柴火堆。一个小厮拿了火种,走近柴火,去点火,但可能是柴火偏潮,点了几次都没点着。另一个小厮起脚将这捆点不着火的柴火踢开,拣了另外一堆干燥的柴火,重新点火,一点,着了,一束火苗蹿起来,火苗忽高忽低,看样子极不稳定。一会儿大量青烟从柴火中冒出来,烟越冒越浓,并且往芳儿那边拥去。芳儿一开始是站着的,但是上面烟浓,芳儿就蹲下来,因为烟轻,都从上面飘走了,下面的空气反而显得清爽,芳儿蹲下来拚命呼吸,大口大口的空气进入芳儿的肺内,芳儿感到舒服极了,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自己马上就要呼吸不到空气了,舒服哪,这是这辈子最后几口空气了……大火燃烧起来,而且大火从四面八方向芳儿所呆的地方包围着烧过去,从圈子外面看,已经看不见芳儿,看见的只有熊熊燃烧的烈焰,看见的只是烈焰在柴火上跳跃扩展。这会儿大先生来了,他一见现场是这样一个情景,便愤怒地狂吼起来,他大叫道,你们把吉府二小姐的男人给烧啦?他可是吉府的女婿,是二小姐肚子里孩子的爹呵。众人听了这话,似乎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知道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儿实在有点荒谬,他们突然都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去放火,而是在灭火救人了。没多少时间,火被熄灭,柴火和石块,还有芳儿,都被小厮用水浇湿,众小厮把芳儿从石块上解救下来,让芳儿躺倒在地上。芳儿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脸上、鼻孔中都是黑颜色,头发上也很脏,有灰屑有水珠,灰和水全粘在了一起。到这时候,众小厮才隐约想起来,在灭火救人之前,没向彩主儿请示,放火是彩主儿关照的,灭火救人是大先生关照的,现在就看彩主儿和大先生怎么说了。大先生救下芳儿,走到彩主儿面前,想把利害关系跟她说清楚。不想彩主儿见到大先生,没等他说话,就摇摇手,说,把人救了也好,以后再对死芳儿动其它家法,我也累了,要回去歇一歇,彩主儿边走,边回头朝场地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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