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摇晃,用自己的下巴压着顶着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古代玉器。上衣口袋,一只贴着胸脯的口袋。这只口袋这会儿已成了郭托子在山谷里的唯一一处天堂。

风在掀翻每一个坐车人的头发,马车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川次郎刚有点睡意,被风一吹,睡意全无。

马车原来正跑在一条往下坡延伸的路上,枣红马,一匹老年公马,正撒开四蹄,借着从高至低自然下降的冲击力,向西柳肥落底的边缘地带跑去。

医生根据大先生所述病况,替大先生的下身疲软症抓了中药。医生是请了一位中医朗中,才开得了此补气固本之良药方的。大先生服用一段时间下来,颇感此药神奇,自己的两条腿在吃了药后,开始时先出现胀痛感觉,后痛感消失,但腿间肌肉却紧绷得厉害,而且比有痛感的时候绷得更紧,手摸摸,肌*性十足,走路时充满力量,跑跑跳跳,感到很舒服,大先生沿着府里小径跑,在各处高低不等的石块上纵跳,有时还带着小厮跑出吉府,跑到离吉府有很长一段路的外面街上,像运动员一样,跟在大先生身边的小厮仗着自己年纪轻,否则根本跟不上大先生去做这项户外运动。

医生再来府里时,又关照大先生,停了先前吃的药,改吃现在配的新药。大先生问医生,自己吃药后的一系列反应是好是坏?医生只说,自己是学西医的,中药用于调理比西医好,西医只能下猛药治重症,所以要相信中医,吃中药,吃中药里面的补药,这对大先生的病绝对有好处,有些反应,也是良好反应,医生说,大先生吃过药后,腿上怎么会胀痛?腿上为什么充满了力量,想四处运动?对于这些,学西医的医生都不能够理解和解说。

大先生吃了旧药,有了力量,现在又吃新配来的药,新药不是荡药,是一粒粒药丸子,用黄酒吞服,可大先生不喜欢老是吃酒,所以改用茶水吞服。这事后来被开药方的郎中知道了,他大呼:“败了,败了。”是同药丸子一起下肚的茶水把药性破坏了。

医生又拿了第三种药来,并且叮嘱,不可再用茶水吞服此药,一定要喝黄酒,不能喝酒,可以减量,用半口黄酒伴药下肚,而且在吃药期间,必须停了每日间喝的浓茶,口渴就喝白开水。

霜芽儿懂事,把医生的嘱咐看成圣旨,每日都在大先生耳畔来回说几遍。

大先生连着半月没喝茶,嘴里的滋味越来越苦,非常难熬。吃了医生第三次送来的药,大先生感觉身体依然是精力充沛,腿上肌肉经过不断在外跑动,已经变得发达起来,肌肉微微有些变形,大腿上用了劲,肌肉凸起的凸起,凹陷的凹陷,成波成浪,有立体雕塑的面貌。

医生对此现象真是不解,一点不解,医生几乎快要忘了自己也是从事医务工作的,不懂,中药怎么会有此等意外效果?

当服了第四次新配来的药,大先生慢慢觉得自己下腹有点发胀,但不是肌肉酸胀的感觉,不光如此,半夜起来,下身常常要坚硬地举起,举起来时,撑着短裤,样子难看不说,也觉得不好受,身体还发热,有股抑制不住的骚动能量从身体各个细胞里被传送出来。

医生说,在服药期间,禁止喝茶,禁止有*。运动呢?可以。写作呢?当然也可以,没有任何一种中药说是要禁了写作才能服用的。坐书房,长时间坐书房,可以吗?这倒是要考虑,要分段,坐一段时间,站一段时间,在书房里坐坐站站,劳逸结合。去当铺看人收古董行吗?你们吉府的当铺只收古董,不收别的东西?不收,只收购老物件,收古董,这行吗?行,这当然是行的,我也想跟您大先生学这门手艺呢。你一个医生,一个学医的人,不会对古玩感兴趣吧?医生,你要是真的想弄古董玩,说好了,明天你来,我陪你去当铺,先从旁看,看人鉴别,看人选东西,医生你就……明天可以吗?明天,我差小厮去当铺,跟当班师傅说,让他有个准备,或者过几天,等郭、王两位师傅从外地收货回来,看看他们此行能不能收到好东西,到时我带你去库里看看。医生开始飞起来了。中药不懂。现在去学中医是不可能的。学学玩古董?跟吉府里的人学做古董生意?这行吗?大先生夜里小腹部有紧胀的感觉。说好时间。说定一个时间。是学古董呢,还是去学中医?中医不谈,中医太难学了,再说,从来没听说过有学了西医的人再去学中医的。学古董也是不容易的,大先生说,不容易的,二先生认识一个日本朋友,在那个日本朋友身边有一个文物专家,他才是搞文物研究的,他是大学里的教授,他也跟着郭、王两人去城外收东西了,你可以去跟这个日本教授学习,他收来的东西都是文物大件,是文物中的重器。医生突然要求大先生打开木橱,让他看看木橱里的宣传材料。打开橱门,用钥匙开门,是比较保险的,东西放在吉府,我们确实不用担心,医生说着,在材料堆里找出一只用一片布包着的小皮包,这包没用钥匙开,可能包里的东西并不怎么重要。医生从包里取了一本很薄的本子出来,翻看几页,将本子装在自己内衣口袋中。没事了。忘记了,没忘。这事是不能忘记的。医生取本子时,确实朝大先生看过几眼,还朝书房门口看着。这事不能忘了。医生当时把书籍、宣传单送来吉府,就偷偷将这个本子裹夹在书籍内。重要。这个本子太重要了,是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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