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夜风多了肃杀之气,寒冷似冰水。时已深夜,谷中的强风如同枪剑般刺透衣物,刺入皮肤。
卓采荷却丝毫没有感觉,只想着尽快到医所,尽快见到郝老头。
立福医所,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楼阁,楼下是医所,上面便是郝大夫的休息之处。此时,原本以为郝大夫早已休息的阁楼之上竟还透出点点灯光,卓采荷一见之下,顿时欣喜若狂,也不喊话,径直的冲入了阁楼。
木质纱窗破碎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更将里面的老人吓得不轻。
郝本知每天有个习惯,就是当夜深人静之时,将自己一天行医经过认真记录下来,以备将来自己所需。
此时便是刚刚记完,正要收拾之际,忽然闯入的人影将他惊得瘫软在地。
招贼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定睛看时,竟是一个臃肿的身影,一转身,竟然从身上又提出了一道身影。借着昏暗的灯光,郝本知才发现原来来人竟是背着个人来。
“快看看,他中的什么毒?”来人沙哑的声音急切的想起。
这时,郝本知才勉强看清来人模样,竟是一骷髅头。当即吓的在地上后退连连。虽然行医者对骷髅算是熟悉,但夜深人静之时,一个骷髅头忽然出现在你面前,甚至还说着话,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还是难以接受。
见郝本知如此模样,卓采荷似乎明白自己的样子吓到对方,忙取出一个头罩罩在头上,口中急道:“快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郝本知此时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心中也为自己如此行为感到羞愧,自己怎么说也是行医多年,什么样的怪人没见过,怎么今天就如此失态?
忙从地上站起身,看向了叶舞。
咦,这不是那个少谷主寻找的叶少侠吗?郝本知看着地上人的模样。近些日子他的画像似乎在谷内到处可见,看到本人,郝本知似乎更加的眼熟,自己原来是不是为他接过骨?
“将他放到床上。”郝大夫冷静下来,顿时进入了状态。卓采荷忙按他的吩咐,将叶舞放到了床上。
就见郝大夫双手结印,轻轻的笼罩在叶舞身上。他的双手间放出的却是青绿色的光华,慢慢将叶舞全身笼罩。
就见光华之中,悄然浮现出如同黑雾状的物体,在叶舞全身游走。
“嗯,是中毒了。”郝本知收起结印,伸手放在了叶舞头顶,顿时,皱起了眉,“以酒化药,以酒行药,以酒引药,莫不是中了香?绝?”
卓采荷早在一旁心急似火烧,听到如此的说法,急问:“如何救得?”
郝大夫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若是普通人中了此毒,只需睡上三日三夜便好,无需解毒。可是若是炼气师------”
闻听此言,卓采荷顿时急躁起来:“我问你能不能救!”声音沙哑中透着尖利。
见这个骷髅头似乎脾气极大,郝大夫忙道:“能救,能救,只不过需要的几味药材我这里不全啊。”
“能救便好,说,缺哪些药材,我去寻来。”
郝大夫见她如此焦急,忙道:“这位仙师,莫急,香?绝虽是毒药,但并不是如想象中会致人于死地的。“边说着,边找出刚刚掉落地上的纸和笔,伸手写了几方药,然后递给卓采荷,”就是这几种,若是配全,我便可以将这位叶仙师救下。“
方欲转身离去,卓采荷忽然顿住脚步,“去哪里寻这几味药?“
“不远,谷中间有个药店,估计那里应该有,若是没有的话,在谷北口还有一个小药店,那里的药材好像也是比较全的。“
卓采荷顿时腾空而去。
谷中间,在哪儿?心急之下的卓采荷努力回忆着谷中的位置,这也难为了她,平日极少出门,加上又是路痴,能寻到立福医所已是不易,若要再寻其他药店,对她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叶舞还在痛苦中煎熬,说什么也得救好他。心中憋着一股劲儿,她便开始了在谷中的来回搜寻。
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住户被奇怪的声音惊醒,好似夜猫嚎叫,又似鬼哭狼嚎,细细辨认,仿佛有声音在寻找什么药店。
当卓采荷终于将药单上的药材找齐之后,发觉空中如墨夜色竟然开始渐渐泛白,自己找药竟然花了半个晚上。心中更加焦急,叶舞不要出事才好。所幸经过一晚上的寻找,已经将整个谷中行程摸透,医所的方向早已熟记在心。于是,便向着医所疾驰而去。
哥,你等着我。我回来了。卓采荷心中默念,眨眼间,便已到了医所之外,可是,眼前之景却使她几近发疯。
医所竟变成了一片瓦砾,到处残垣断木,在整个废墟之上,笼罩着淡淡青烟。
医所呢?叶舞哥呢?见周围似乎还站着些人,卓采荷刚想上前抓住一个问问究竟,就听一声断喝:“动手!“顿时,周围冒出数道人影,向着她直扑而来。
此时的卓采荷哪儿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双手一抖,结印一起,顿时黑雾弥漫,竟将整个场面都笼罩了起来。
“小心!“”当心!别让人跑了。“”死的也要。“声音此起彼伏,竟然是想要卓采荷的命。
刚刚寻到的叶舞就这么从眼前消失,甚至还没有问他几个月来的行程,便在自己一转身的工夫消失无踪,看着眼前在黑雾中小心摸索前行的黑衣人,卓采荷几欲疯狂,抬手就是自己刚刚炼成的新招式:嗜血魔魂引。
在并不太明亮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