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寺要闹一场是杨骄意料之中的事,因为她就是这么安排的,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吕氏跟周氏,倒不用她安排的人出面了,而且效果还好的出人意料,不过这个丁湘云也真是叫人啧舌,前世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康王妃那头上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压根儿就没有脑子这种东西呢?
“姑娘,您……”青桔见杨骄久久不语,心里直打突,严格来说,今天莲华寺里的一场纷争,是丁家跟康王府的丑事,是不该说给未出阁的姑娘听的,万一叫郭老夫人知道了,自己跟哥哥都难辞其咎。..
“没事,你下去去,从匣子里取一锭银子给你哥哥送过去,打听消息也得花销不是?”杨骄向青桔笑道,“跟你哥哥说,他这差事办的极好,这样的新闻想听的人家儿必定不少,没事儿也跟旁人说道说道,”
“奴婢明白了,可老夫人那里万一,”青桔最怕的还是郭老夫人。
“老夫人肯定会知道的,不过早晚罢了,无妨的,”杨骄知道郭老夫人已经不像前世一样,将她养成个懵懂无知的傻丫头了。
丁湘云回到康王府,却没有得到意想中的丈夫的支持,对于自己妻子的头脑,一向爱妻如宝的周克宽也无法忍受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见过蠢的,就没有见过像丁湘云这么蠢的,“这样的闲话,你一笑而过,置之不理,难道她们还会跑到你面前说去?非要闹的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丁家人自己出来说你不是丁家的女儿,现在不但是王府上下跟着丢人,我还要担上了欺君之罪,只怕明天,我就得上折子自辩了!”
“王爷说的倒是轻巧,当初可是你说的,跟着你,不叫我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可现在呢,我在王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也倒罢了,谁叫我跟了王爷呢,我忍,可是到了外面,我是堂堂的康王妃,一举一动都担着王府的颜面,难道叫两个乡下来的村妇诋毁,也不出声?”丁湘云这次真是泪如雨下,有道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周克宽再不是以前那个周克宽了。
“你要惩治,等冥寿做完了,将人叫到王府来,寻个错儿想怎么收拾不成?非要在莲华寺里闹?”丁湘云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的粉一块红一块的,显得格外狼狈,周克宽厌恶的将头扭到一边,“算了,这事儿你不要再管了,丁家那边有我呢,好在蓓娘也说了,你身子才好,以后你就安心在府里养病吧,不要再出门了,反正这些年,你也不爱出门交际。”
自己不爱出门交际?若不是自己是被他抢来的,有什么不能出门交际的?丁湘云嘴唇微抖,话到口边终究没敢说出来,“那外头的流言怎么办?前几天连老大媳妇都拿话噎我,说什么外祖去世四十年了,我什么时候办四十整寿?”
若不是丁湘云自己爱俏,不肯给自己虚涨两岁,怎么会被媳妇看出差子来?“张氏那里你不必理会,她是周家的媳妇,若是连向着那头儿都想不清楚,张阁老白教她了,至于外头的流言,你给我记好了,流言终究只是流言,咱们不做理会,时间久了,还能掀出什么风浪不成?”
像丁湘云这样喊打喊杀的,引得全城侧目,精明人还能看不出不对来?
“那丁家那两个贱妇呢?就这么饶过她们?不成,我当时可是发过话了,一定要将那两个贱妇休了才成!不行,打死了她们才能消我心头之恨,今天的事儿可全是她们闹出来的,”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以后谁还会把她这个康王妃放在眼里。
这个时候了,丁湘云对丁家人还这么不依不饶的,周克宽皱眉道,“你一个出嫁多年的女儿,插手娘家的事不说,那两个妇人,还是隔房的,这次随着长辈来也是为了给你们二房撑场面,这要是好端端的进京,结果人就没了,以后你还能回娘家?再说了,你堂堂一个亲王妃,张口闭口贱妇,贱妇的,像什么样子?”
“你的意思,就这么算了?周克宽!你就这么看着我白白叫人欺负?”丁湘云气的浑身发抖,嘶声喊道。
“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她们算哪牌名儿上的人?赶明儿叫你嫂子带了人进府给你赔罪,然后打发回内黄不就了了,”康王实在想不通丁湘云为什么会不顾身份跟两个晚辈妇人计较,还闹有四城皆知,现在自己跟她说了半天道理,这人愣是听不明白,“还有,你居然叫徇哥儿到丁老太爷的灵牌前罚跪,徇哥儿是什么人?是王府世子,你这么折辱他,又将王府的脸面置于何地?”
“我是他娘,我怎么罚他他都得受着,难道做了世子,就可以不讲孝道了?怎么,他还跟你告状了?这个不孝子,我,”丁湘云见周克宽不但不给自己撑腰,还为了周徇来责怪她,心里更恼了。
“你要怎么样?徇哥儿哪点儿不好了,竟然入不了你这个亲娘的眼?毁了他于你有什么好处?”张嘴就说亲生儿子不孝,周克宽也恼了。
“那必亮呢,必亮哪一点儿不好了,不也入不了你这个亲爹的眼?他一个王府的嫡长子,生生被亲弟弟夺了世子之位,你想过必亮是什么样的心情?你叫他如何出门见人?”丁湘云心里恨极了,将藏在心底的话也喊了出来。
周克宽讶异的看着丁湘云,丁湘云偏心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的是,同样做为周徇的母亲,丁湘云对自己为周徇请封世子的怨气这么大,“我为什么不将家业传给老大不是跟你说清楚了么?必亮连□□都提不起来,将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