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兴奋的坐不下来,“宣大的铁骑可不是京郊大营能比得了的,有他们在,何愁大事不成?”
“周承辉的尸首找到了没有?”顾培正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他怎么最有不太好的预感,这一切真是太顺利了,康亲王支持周琛?最干嘛去了?
“找到了,说是世子带着亲自去清的现场,已经砸的不成样子了,”虽然是自己下的令,周韫是叹息一声,毕竟是他的亲侄子,“世子跟太子一向交好,很是哭了一场,又亲自祭拜了,听说这次太子的棺椁也随着入京了。”
周承辉活着时候,就对康王极近笼络之能事,康王没少在建安帝跟前替周承辉说好话,顾培正觉得自己叫周琛杀了周承辉的作法简直太对了,这才是一招制敌,周承辉死了,后面的问题迎刃而解。
跟着周徇一道进京的还有周承辉,不过他是乔装成周徇队伍里的兵士,随着大军驻扎在城外。
“骄娘,”
香山万佛寺后的禅院里,杨骄正坐在灯下为腹中的孩子做小衣裳,一个熟悉的声音惊的她手一抖,一针扎到指腹上,可是她却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是谁?”
“是我,”周承辉轻敲紧闭的窗棂,“帮我开开窗子。”
“我要歇下了,你们都去睡吧,”杨骄看了一眼陪着自己的青杏,“看好门户。”
青杏也被刚才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她一贯以杨骄之命是从,因此连头都不抬,关了内室的槅扇门,自在外间的小床上躺下。
“殿下,”
数月不见,杨骄也顾不上矜持,周承辉一进屋,就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周承辉刚把杨骄搂在怀里,就发现了不对,他低头看到杨骄微突的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我们有孩子了?!”
“是,你走后不久不诊出来了,不过我没敢叫别人知道,”杨骄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水,贪婪的看着一脸风尘的周承辉,“你可受伤了?把衣裳脱了我看看!”
周承辉的目光落在杨骄的脸上,轻轻帮她拭了脸上的泪水,“是我对不住你,放心,以后再不会了,”
杨骄一向不在别人面前流泪的,被周承辉这么一擦,她也有些不意思,忙背过身子,却被周承辉紧紧揽住了,“你瘦了,”
被周承辉这么抱着,杨骄这些日子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她静静的倚在周承辉怀里,“没事,太皇太后跟母后说才怀上都这样,过一阵子安生了,就会胖起来的,”
“是他折腾你?”周承辉伸手劝抚着杨骄的泄,“等出来了我揍他!”
“哪有你这样做爹的?头一次见面,就吓唬孩子?”这下杨骄不乐意了,“咱们孩娃娃最乖了,从来没有折腾过我,可不许你这么吓他!”
周承辉扶了杨骄在炕边坐下,“这还没生呢就护上了,有你这个慈母撑腰,我这个严父就要辛苦喽,”
他轻轻捣了捣杨骄的肚子,“你可得老实些,爹已经叫娘受苦了,你可不能学爹这样,”
“说什么呢,你哪有,”杨骄随手从枕下拿了一只牙梳出来,将周承辉的发髻松了,给他一下一下梳通了,“路上很辛苦吧,身边连个服侍你的人都没有,”
为了叫杨骄梳着方便,周承辉直接在脚踏上坐下,“不辛苦,倒是又看了许多,听了许多,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对了,我还见着三娘子了,她还问起你了,”
周承辉一脸得意,“我告诉她,你如今是我的妻子,其实,她还是咱们的大媒呢!”
“嘁,胡说什么呢,三娘子怎么会是咱们的大媒?”杨骄拿牙梳在周承辉头上敲了一下,示意他老实坐好。
“怎么不是?若不是那天在茶楼咱们被她围了,我还真没有正眼瞧你呢,”周承辉见杨骄脸一沉要生气,连忙陪笑道,“可这么一瞧啊,就瞧到心里去了,这辈子再也拔不出来了!”
这话杨骄爱听,不过她还有更关心的事情,“那我问你,这次你见了三娘子的真容,她美不美?比宫里的几位娘娘如何?”
“美,确实是很美,”大晋女子的美如月光,如百花,而三娘子却像一道烈阳,叫人目眩,“不过么,比你还是差一些的。”
杨骄能信他才怪呢,“你啊,走了几个月,话是越说越漂亮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三娘子是草原第一美女,我哪儿能比得过?”
“这用学么?我看不到你,每天心里想的都是这些话,”周承辉等杨骄帮她束好了发,疲倦的将头靠在杨骄的肩头,“骄娘,我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尤其是只要想到你一定也在这样的想着我,我的心就发疼,”
“怎么会呢?我每天想你的时候,这里都是满满的,”杨骄指着胸口的位置,她真的很庆幸,这一世叫她遇到了周承辉,叫她知道了思念的滋味,“只要想到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会是个什么表情,我就想笑,”
杨骄轻抚自己的泄,一脸的满足。
两人静静的依偎着,可惜窗外的更漏却不许他们再去享受这片刻的安逸,周承辉强压下心中的不舍,“骄娘,我得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叫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呢!”
杨骄也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松开环着他腰的手,“昌王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个时候十七叔应该已经见着昌王了,想来动手也就在这一两天内了,”周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