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都是意料中的事了,何况西府莫氏给侯府带来的只有麻烦,她死了,别说侯府这边,就连西府那边,也都松了口气,杨华伟亲自带着三个儿子换了斩衰来报过丧之后,杨华峰兄弟几个,也都换了衣裳,侯府上下去了喜色,到西府这边儿来帮忙。
郭氏辈分在那儿,每天也不过过去坐坐,后来干脆称病不再过去了,将一切交给了王氏。
王氏堂堂一个侯夫人,又如何肯亲自下身去帮着小莫氏料理杂事?何况两府这近二十年都称不好和睦,因此差事下派,每日都是何氏带着几个侄媳妇过去,也顶多是来了客人陪着说上几句话,帮着小莫氏照看一下,根本没有一个愿意真正帮忙的。
所幸杨家这次得罪了韩皎的事已经传遍了盛京,大家避之不及,除了实在躲不过的,如荣威侯府,小莫氏的娘家,跟长兴侯府,其他的顶多遣了仆妇过来替主家吊唁一下,奉上丧仪,匆匆而去。
杨清玉经此一事,又被杨骄一通奚弄,彻底绝了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倒是瞬间长大了许多,知道外头的人都是靠不住的,而母亲又是个懦弱的性子根本立不起来,便每日陪在小莫氏身边,操持家事,外头则交给杨奉夫妻,这样一直熬过了头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错。
杨奉过来跟杨华峰商量了,将莫氏的灵柩暂放在城外的庵堂里,只等过了十五,西府举家扶灵回乡。
虽然西府跟侯府已经分了家,但莫氏终归是杨华峰几兄弟的嫡亲伯母,他们是要为莫氏服上一年的齐衰的。
杨华峰还罢了,左右也是个闲职,可杨华隆跟杨华林就不一样了,这一年之后,谁知道又是什么光景?若是大家刻意把他们忘了,这再等着起复,只怕就都到猴年马月了。加上身上还有差使的杨仁宁,杨仁桂,莫氏虽然死了,还是将侯府众人给害了一把。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孝,谁也不用为她守,”颐寿院里郭氏看着垂头丧气的几个儿子,一拍桌子道,“我就这上折子承情,莫氏不配为我杨家妇,侯府跟西府分家二十年,我的子孙不为她守孝!”
能不为莫氏守孝自然是最好的,杨家几兄弟对当年的事都记得清楚,没一个真心愿意为莫氏放弃前程的,可郭氏上折子,管用吗?“母亲,万一礼部不准呢?”
“你们都先准备着,真不准了,我就上金銮殿上承情去,”不为儿子的前程,就为自己心中的不平,郭氏也决定要争上一争,“不是还有太后吗?我递折子请见太后娘娘!”
杨骄也在考虑莫氏的死,她这一死不打紧,等于又害了侯府一次,若是没有杨华隆去大同的事,杨家子弟就算是为她守个孝,然后在家里避上几年风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周承辉给的这个机会,于杨华隆,与杨家,都是一个希望,一个家族想要兴旺,光靠后退保本儿,族里在朝廷上无人,那一切都是空谈。
心里有了主意,杨骄便往西府莫氏的灵堂去了一趟,给她上了一柱香,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侯府都没有丝毫对不起莫氏的地方,可她却害的自己的亲人受尽苦楚,自己再做什么,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彭氏的禁足因为过年,已经被郭氏解足了,可等杨华隆的任命一下来,她就彻底疯了。于她来说,跑到大同那种风吹日晒不说,还有可能丢了性命的地方,还不如在绵阳天高皇帝远的,当家作主来的好。
杨华隆现在最懊恼的就是莫氏死的不是时候,因为毕竟有丧在身,母亲郭氏不好到康王府去,“你哪儿来的那么眼泪,不是跟你说了么,那边虽然苦一些,可却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这两年凡是在康王手下的,但凡请功,上头就没有留中过。”
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前程跟功业能叫人心醉神迷的了,于女人来说,家人的平安跟陪伴却比什么富贵都要重要,彭氏看着丈夫,“刚才母亲说,要我留在府里,这也是你的意思?”
被郭氏教训了一回之后,彭氏再也不敢当众质疑婆婆的决断了,走到杨华隆的身旁抚着他的衣襟儿,“马氏再周到,也是儿媳,如何能帮你打理贴身事务?”
杨华隆心里暗笑,颔首道,“你说的是,不过大同那边太苦,母亲跟我都不忍心你过去,我身边小厮长随不少,再不行,带个大丫鬟或是你身边得力的妈妈过去,也就够了。”
彭氏耳朵里就只听见大丫鬟三个字了,心道这一定又是郭氏的算计,原本顾忌大同的风沙现在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了,“那怎么成?妾身身边的丫头年纪太小了,妈妈们又拖家带口的,还是妾身亲自过去才放心,再说了,你到了那里,总是要交际应酬的,妾身不在,也不方便啊!”
自己这个媳妇儿虽然眼皮子浅一些,可到底还是关心的自己的,杨华隆看着彭氏如花的娇颜,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既然你执意要去,我这就跟母亲说去。”
听到丈夫站在自己一边,彭氏顿觉赢了婆婆一仗,乖顺的点点头,“顾氏身子重了,就叫她留在府里吧,有母亲跟大嫂在,妾身也放心……”
颐寿院里,郭氏听了杨华隆的话,忍不住笑道,“既然她有心,我自然不会拦着,明天我就往康王府递个帖子,就说你要往大同去了,看看老王妃跟王妃要不要捎东西过去。”
等杨华隆出去了,郭氏才向身边的王氏跟小郭氏叹息道,“瞧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