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河,杨骄无奈的摇摇头,“公主放心吧,贵妃娘娘通情达理,万不会做出因一个奴婢,而责罚朝臣的家眷,而且,刚才臣女不是说了嘛,这景云赋,咱们还能将它修的好好儿的,不耽误公主给皇上进献。”
桂枝再次被拖进来,她在门外已经将里头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因此进来,先给杨骄磕了个头,才道,“公主,杨姑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跟着丁香姐姐从绣架上收绣品的时候,是站在那边的,”她一指杨骄手里的景云赋,比划着,“那个勾丝的地方,奴婢再长的胳膊,也够不到,又如何会弄坏了公主的心血?”
说到这儿桂枝还怕清河公主不相信,将双手举起来,“公主您看,奴婢每天服侍在公主身边,怕无心伤到公主,是从来不留长指甲的,奴婢连腕子戒子都没有戴,根本不可能勾到白绢啊!”
“青桔看看丁香的手,”杨骄也不期待清河公主有什么表现了,直接吩咐自己的丫鬟。
“姑娘,丁香的指甲是断的,还断了两根!”青桔不顾丁香的反抗,在青梅的帮助下,直接将丁香摁爬在地上,举起她的右手。
“你现在怎么说?还要将罪名安到桂枝头上?”杨骄冷冷看着整个人爬在地上的丁香,“你可别告诉我,这事儿是得了娘娘的吩咐才做的?”
“你算是猜对了,我就是奉娘娘之命做的,娘娘才不许一个贱婢之女绣的东西,呈到皇上面前呢!”说到这儿,丁香狠狠的瞪了清河公主一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倒要看看,你敢怎么罚我?!”她是顾贵妃的人,若是罚了她,就是打了顾贵妃的脸,这整个后宫,还没有敢下贵妃娘娘的面子呢,丁香也不相信,两宫会为了个根本就不招人待见的庶出,去惹贵妃娘娘不痛快。
“是吗?那今天本国公就叫你好好看看,你会有什么下场了!”周承辉在外头听了半天了,听到丁香被杨骄抓了证据,还敢这么嚣张,心头火起,厉声道。
“承辉?三皇兄?”清河公主抬头见周珩跟周承辉到了,忙擦干眼泪,强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周承辉看着眼泪怎么也擦不干的姑母,叹息一声,这个姑母,什么时候才能自己立起来?“不是你叫小豆子去请我们的么?”他从杨骄手里拿过景云赋,“小豆子说,你已经将献给皇爷爷的寿礼绣好了,我应了你要帮你装裱在打好的酸枝架子里,自然得过来拿了。”
“可现在,不必了,”清河公主看着自己两个月的心血,后半生的希望,就这么毁了,将头扭到一旁,“你们都回去吧,我这里没事了。”
周珩已经在外头听呆了,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的异母妹妹过的是这种日子,他虽然日子过的不像周琛那么舒服,可也没有被哪个胆大的宫人踩到脸上过,“二妹,这个丁香不能留,今天的事,咱们找皇后娘娘给你做主去!”
“不用了,三皇兄,没事的,”找了又有何用?两宫眼里根本看不见自己这个公主,若是她再给她们添麻烦的话,将来吃亏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自己的生母。
“小豆子,官保儿,押着这个贱婢,咱们到前头去,这个公道,我讨定了,”周承辉狠狠的瞪了清河公主一眼,现在这个时候,再弱下去,就是将皇家的脸面,扔到地上,叫人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