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外的泥土果然已经被封住了,我用力踹了几脚,发现土堆并不是很坚固,我想那是由于欧阳倩身单力薄,干不了重体力活的缘故,于是我用匕首刨了几下,果然被我挖出了一个洞。
我从洞中爬了出来,双脚一落地,就发现天色竟已暗下来,且云端上还挂着一轮圆月,我立马狂奔着到了正殿,但青青和欧阳倩却已不见人影,她们当然是跑了!我又奔出大仙祠,想从她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什么痕迹,但一片乌云飘过,瞬间遮住了月光,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贸然闯入深山,恐怕是自寻死路,于是我只好又折回来,倒在神像前的破旧蒲团上呼呼大睡,但村外的山林里有狼嚎声不断的传来,其间还夹杂着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诡异怪声,吵得我实在无法入眠,我只好坐起来,开始思索这些天来我所经历的怪事。
我把每一条线都串起来,逐渐连成了一个清晰的脉络,在现在这种极度安静的空间里,正是我最冷静的时刻。
“从胡疯子开始,到张翠,陈崎,杜子健,以及后来的欧阳倩,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我沉吟道:“欧阳倩故意把我引诱到这里,然后把我推入井中,又是为了什么?”并且从现场遗留下的痕迹来判断,青青并没有遭到欧阳倩的毒手,那也就是说,欧阳倩带着青青走了,那么剩下的唯一解释,只有一个,我自言自语道:“她需要青青带路,找到金山村!”
“但她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口被棺材压住的枯井?难道真的是她父亲告诉她的?”我当然不信,且我又联想到了相片的事,低声道:“欧阳倩的父亲是在二十年前从金山村回来以后才发疯的,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途径过这里,那么这个荒废的村子里所发生的诡异情形,难道也和他有关?”
猜到这里,我立刻拿出相片,然后从神像前的烛台上拿了一根还剩半截的蜡烛,幸好欧阳倩和青青虽然已经走了,但我的包还在,我取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烛火映在黑白照片上,把每一个人的脸都扭曲得像是立体的投影,我苦思冥想,想要找出其中关键的一个点,但我发现这些人里唯一的共同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蝴蝶香,是的,每个人的房中,都种着一株蝴蝶香。
“蝴蝶香到底有什么秘密?它除了驱虫效果之外,还有什么功效是我所不知道的?”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正当我沉浸在这一个疑惑中时,我竟听到从后院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忽高忽低的奇怪‘咕咕’声,我从没听过有任何动物会发出这样的叫唤,这不免引起了我的疑心,于是我站起来,慢慢走向后院。
此刻的后院死气沉沉的毫无声息,怪音当然不是从枯井里传出来的,而是从紧邻后院的一间平房里发出的响声,我想了一想,‘呼’的一口吹熄了蜡烛,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我之所以吹灭蜡烛,是因为我要让自己融入黑暗,这样才能更好的处于主动。
我慢慢靠近房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奇怪的‘咕咕’声还没有停下,且有越来越响的趋势,我想那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朝我这边靠过来了,它的速度显然很快,我只好立刻转身,朝槐树下跑过去,但我还没有跨出两步,竟发现槐树下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我,此刻我想到的居然是‘狼’!
但我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猜测,因为我听到一阵犬吠响起,且后背被人用一样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后心,我知道那是枪,于是我举起手,赶忙说道:“别开枪!”
“你是谁?”声音低沉、沙哑。
“我从大山以外来,到这里迷路了。”
背后的人把枪口往前一撞,冷冷道:“说实话,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无奈道:“我的确是迷路了,我本来还有两个伙伴,但一场大雨把我们冲散了,你有没有见过她们?”我顿了一顿,继续道:“她们一个是短发,略有卷曲,一个扎着马尾,看起来像个很有学识的老师。”
“没见过,你叫什么?”他的语气虽然仍旧是冷冰冰的,但却缓和了不少,我笑道:“我姓阎,叫阎行。”
“阎行?你来干什么?”
他说话的方式像是在审讯犯人,这让我难以确定他下一步想做什么,于是我灵机一动,说道:“我是……市科技大学的学生,听说……这大山里有一种特殊的石头,它会在特定的条件下,记录四周的声音,所以……所以我才和我的同学一起到山里来探险。”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编织出一个有效的谎话,只好套用康博士在报刊上的论文,随口胡诌。
我见背后没有动静,于是说道:“我已经得到了一块这样的石头,你要不要看一看?”
“拿出来!”
我慢慢的把手伸入裤袋,这时候我感觉到后心又是一紧,想必他是怕我拿出什么凶器,我笑道:“你别紧张,你手里有枪,我又不敢对你反抗。”我把石头拿出来,然后递给了他。
我说道:“能转过身来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吹了一声口哨,我竟看到槐树下走出来一条高大的黑狗,四条腿又细又长,几乎到了我的腰际,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贸然攻击他,我试探性的问道:“你还不相信我?”
他把石头递还给我道:“经常有一些遭到政府通缉的杀人犯逃入大山里,所以我刚才误以为你是躲避公安追捕的罪犯。”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