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洋路就像上海的外滩,各色外国人的聚集地,当然也有许多酒吧,其中有一个,就叫‘babyface’,老板的确是个荷兰人。
我和苏冰到达门口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一刻,这时正值夜生活的开始阶段,我说道:“就是这里,我们分头行动。”
“为什么你总喜欢一个人?有我这样漂亮的女人陪着你,难道还不够?”
“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给我招惹麻烦,你忘了李念的失踪就和照片上那个漂亮女人有关系,难道你也想让我陷入这样的境地?”我笑了笑道:“再说一个人好办事,你用你的方法,我用我的方法。”
我走入酒吧,里面是开放式的包厢,几乎摆满了整个大厅,靠右侧则是一排木制柜台,酒保正手拿银色的杯子调制着什么,我当然很少来酒吧,因为我从不喝酒,不过这一次不同,我走到柜台前,兴味索然的望着三三两两聚在一堆的男女们,我并不急着去翻找杯子下的秘密信封,因为我确信,此刻那个中间人,就在大厅的某一个角落,等着老板给他的讯息。
这时舞台上居然亮起了灯,我竟见到苏冰走上台,拿起麦克风道:“大家好,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请允许曲,如果有人愿意邀请我喝一杯酒,当然就更好了。”在灯光下,苏冰的皮肤更显细腻,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丽女人,我想苍蝇很快就会围上来,只是不知道苏冰的用意是什么。
果然,一个套着件白衬衫的鬼佬,自以为很有风度的走上台,笑道:“请让我为您伴奏。”我见苏冰微微颔首,洋鬼子就坐到了一架钢琴前,双手像弹棉花似的动起来,其实他弹得并不好,但在我这个外行人的耳朵里听来,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想从其中找出中间人的身份,但我的目光却被角落里一个女人的背影吸引了过去,她有着一头褐色的波浪形头发,身材也十分纤悉又不失丰韵,我突然想起了照片里的女人,她也同样有着这么样的一头秀发,于是我站起来,慢慢的朝她踱了过去。
她并没有意识我的出现,我在她面前坐下来,发现她鼻梁高耸、眼窝深陷,典型一副欧洲人的面容,我说道:“你经常来?”
她瞥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喝酒,我笑道:“你认不认识一个人?是个和你一样有着棕色长发的女人,皮肤略黑,但五官非常精致,还有一点混血的影子。”我当然不知道她究竟懂不懂中文,但我显然开始失望了,因为她不禁毫无反应,且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候她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说道:“你说的是安娜?”她的中文居然说得还不错。
我一愣,随即道:“你认识她?”
“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们一起从俄罗斯远东地区来到这里,我怎么会不知道她?”
“她在哪?”
这女人挑衅似的一笑,突然指着大厅另一边聚在一起的几个洋鬼子道:“他们都是我的丈夫,你要打听安娜的下落,就必须先打败他们,你要小心,他们嫉妒心强,又都不好惹。”
我和这女人说话,显然引起了她‘丈夫们’的不满,我看到那群鬼佬已经摩拳擦掌的走过来,我立马站起身,拉住女人的手臂道:“跟我走!”
“你疯了?”
我不想和她废话,一把揽住她的腰,竟把她夹在腋下往厕所方向走,几个洋鬼子见情况不对,想过来阻止我,却被我推开了冲过去,我一直走到男厕,才把她放下来,我问道:“他们是谁?”
她笑道:“我说了,是我的丈夫。”
我很生气,从洗手台旁拿了一根铁棍子,我知道这是专门用来疏通管道的工具,我躲在门后,果然不多时,‘丈夫们’都进来了,我数了一下,竟有五人之多,我只好痛下狠手,先干掉几个再说,于是我看准了其中一个的后脑勺,挥起铁棒就砸下去,只听得‘嘭’的一声,那人轰然倒地,我当然没有真的打中他的要害,只是让他暂时昏迷了而已。
其他的四个鬼佬,全都散开去,回过头冷冷的盯着我,我双手紧握铁棒,摆出一副搏斗架势,这时左侧的洋鬼子冲上前,以拳击的姿势来袭我的头,我蹲下身,铁棍往上一捣,竟插进了他的嘴中,捣得他门牙崩裂,整个下巴上全是血,我当然没有放松状态,铁棒紧跟着横扫过去,直直的砸到了另一个人的脖颈间,这一下就撂倒了两个,剩下的两个鬼佬显然怕了,不断后退。
我走上前,倒地的那个洋鬼子还捂着嘴呜咽,我猛地一脚踹在他的脑门上,让他安静了片刻,我冷冷道:“要么死,要么滚蛋!”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听得懂我的话,但明显他们已开始移动脚步,朝门外逃跑。
但这时我竟看到那个女人踏前一步,猛地抬起一条腿,狠狠踹在了其中一个洋鬼子的腿胯间,只听一声惨叫,他捂着下体倒在地面上再也起不来了,另一个吓得脸色煞白,急忙伸手去拉门,女人喝道:“别让他跑了!”
我眼疾手快,丢了铁棒一拳打在他的胃部,然后以手肘又往他左颊上捶了一下,这家伙就抽搐着慢慢瘫软,直到倚着厕所门一动也不动。
“你出手真狠。”
“要是把他们放跑了,我们都活不了,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说道:“现在怎么办?你准备带我去找安娜吗?”
“梁先生就快来了,”我看到她说这句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