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羊便知那田产的事情有最新进展了,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木安静地退了下去。
金珠在旁瞧见,微微蹙了蹙眉,她将视线投向阿十,后者正忙着吃从知味堂买回来的点心呢,苏木自她身边过去,她连抬头也没抬。
她悄悄叹口气。
爱羊心情烦躁,起身去了后罩房探望画菊。
画菊现在脸上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轻微的淤青与红肿,大夫说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好了。
这样居然院的一干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当时初见画菊的情形,她们还以为她要破相了呢。
爱羊笑眯眯地在她床头坐下:“眼看着伤就要好了,你也能出去吹吹风了,不用整天都钻在屋里。”
画菊脸上有伤,仍不敢太过放肆地笑,嘴角微微扯了扯,低声:“多亏了姑娘的白玉膏。”她知道阿十不怎么同意让自己用明南王府珍贵的药膏。
爱羊嗔瞪她一眼,开着玩笑:“咱们院子里只我一个破相的就行了,用不着你给我作伴。”
画菊有些惊慌失措,急急说道:“姑娘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额上的那点子伤不显的……”
爱羊没好气地制止了她要说下去的话:“好了,我只是开玩笑罢了,你看你,就当真了!”她又瞪她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道:“从没有留过刘海,现在倒也习惯了。”
画菊也微微笑着:“当时嬷嬷要给姑娘剪这个,您吓得跟什么似的,央了好半天呢。到底还是给剪了了!”
爱羊也想到当时自己额上带着伤,有轻微的脑震荡,又要躲避着黄嬷嬷的剪刀,忙得不可开交,也不由笑了:“黄嬷嬷那脾气是不能改了,简直就一老黄牛,死倔死倔的!”
画菊笑道:“姑娘是黄嬷嬷养大的,也随她的脾气,有时候也掘得很呢。当日可不就是怎么着也不许嬷嬷剪刘海吗?”
爱羊豪爽地一挥手:“咳,小时候我嫌天热,哭喊着想把头发全剪了呢,爹因此狠狠训了我一通……”她慌忙住了口,眼神漂移不定地望向别处。
画菊奇怪她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只浅笑着说:“姑娘小时候还有这般调皮的时候啊?”
爱羊支支吾吾地说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忙忙换了个安全的话题:“对了,这几日我见阮二管家的儿子贵喜常来看你,你干嘛总把人家挡在外面?”
当日发觉贵喜对画菊有意,爱羊私下里还为她感到高兴,相比石妈妈家的那个病入膏肓的儿子,当然健康又有能耐的贵喜更能获得她的好感。但随后她才听石绣说画菊对贵喜却是淡淡的,也不许他进屋探望。贵喜总是把东西放到门外,再说几句嘱咐的话便走了。
画菊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慌忙坐直身子解释道:“姑娘,我们没什么的,你千万不要误会……哎呦……我……”因为说得急了,牵到了受伤的嘴角,她立即用手捂住嘴,疼得眼泪汪汪:“姑娘,我和贵喜真的没什么……”
爱羊没好气地扶她坐好,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瞧你着急什么,有话慢慢说就是了,看把伤口碰着了吧?”她小心拉开画菊的手:“来,我瞅瞅,看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画菊躲闪着不让她看:“姑娘别动这个,外面有石绣石纹呢,你别亲自动手。”
爱羊看她着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无奈叹口气:“好好好,我去把她们叫进来,好不好?”
她一边走了出去,一边还在闷闷不乐地想着,看来谈贵喜的事也不是什么安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