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一辆厚重的木车来到郡府‘门’前。。
长史郑方早已经得了信儿,他守在一旁,静立不言。
须臾,徐庶跳下马车,嘴里道:“擒拿河北细作的义士在哪里?”
“正在府中等候,下官已经验明正身,那贼人的确是河北细作”
徐庶笑道:“头前来路,我要见见他们”。
“喏!”
相对于河北细作,徐庶对吴丘等人的兴趣更大。
众所周知,李贤这个徐州刺史是陶谦禅让来的,在一些百姓心中,陶氏地位特殊,李贤虽好,但并非不可取代。
如果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扩大李贤的影响力,徐庶定会乐见其成。
见了吴丘,与之详谈过后,徐庶便直截了当地说道:“从今以后,只怕你很难像以前那样生活了,我且问你,你是愿意投军,还是愿意入衙做差?当然了,若是你还想下河捕鱼,我也不会阻拦”。
吴丘是个聪明人,他不假思索地笑道:“俺想参军,不过,俺只会划船、泅水,怕是不堪大用”。
徐庶连连摇头:“此言差矣,你可知道,李使君打算新立一军,往后军中儿郎须得人人会水,我看你不过二十岁上下,只要入军,一定可以出人头地”。
“就依祭酒所言”
“嗯,今日你且回去,明日到军中应卯,军将若是问起,便说是我保举的”
李贤掌权以来,徐州军待遇丰厚,不过,若想进入军中,须得连过三关。
吴丘虽然对自己的气力很有信心,然而,他却从未‘射’过箭,正是担心‘射’术不‘精’被人嗤笑,所以他才从未应募。
数月之前,吴丘硬着头皮打算尝试一番,却被告知,军中只出不进,若想入伍,须得等到下次募兵之时,当时,吴丘懊恼无比,还以为今生无望了。
谁曾想,吴丘只是捉了个贼人便峰回路转,竟然得到徐庶的举荐。
徐庶在城内颇有声望,有他作保,吴丘入军一事便尘埃落定。
将吴丘安置妥当之后,郑方按照徐庶的指点亲手书写了一篇传记,大意是下邳义士吴丘如何勇擒贼人,义拒金银的。
笔墨未干之际,郑方使人将其誊抄数分,张贴在城‘门’口。
百姓见罢,人人‘艳’羡不已。
如果都能有吴丘那般运道,大家岂不是都发了大财?
几日过后,青州、徐州的说书人便有了新段子,一时之间,义士吴丘名声大噪,而李贤的声望也攀升不止
有了吴丘的榜样在先,青州、徐州很快便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抓细作、除‘奸’佞的运动。
一段时间下来,各地的细作哨探确实抓了不少,不过,外来的商贾也有所误伤。
证实确被冤枉的客商,官府会酌情给予补偿,由此一来,商贾虽有怨言,却也无话可说。
泗水,李贤乘船已至广陵。
沿途间,大军已经靠岸补给了三次,每一次停留的时间都不超过六个时辰。
与陆路比起来,船行显然快上了许多。
坐惯了海船的神策军没有任何不适,他们在船上如鱼得水,如履平地,臧霸的开阳军刚开始还有些难熬,可几日下来,他们也习惯了这种船上生活,都是土里刨食的乡民,几年前,他们也曾下过河,下过海,如今,坐上大船,虽然难免颠簸,可却不曾短缺了吃食,这样的日子,在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因而,哪怕再苦再累,军卒们也都生生忍耐了下来。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阳光不算暴烈,船只的甲板上,三五百名军卒排着整齐的队列开始‘操’练。
杀,杀,杀!
休息了一整夜,军卒们体力充沛,船上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只能通过演武‘操’练来宣泄多余的‘精’力。
一早一晚各练一个时辰,中午日头毒辣的时候,李贤也不会强人所难。
适当的训练可以提高军卒的战斗力,可若是训练过量,那只会过犹不及。
几十斤的甲胄穿在身上,原本就炎热无比,真要是大幅度的剧烈运动,中暑的可能‘性’极大。
李贤可不想麾下军卒出现大规模的非战斗减员。
医工营内储备了不少避暑‘药’物,不过,眼下船队还没到进入东海,若是‘药’物消耗过多,十之**会影响李贤下一本的军事行动。
徐盛麾下的神策军早就习惯了一日两练的‘操’演,可臧霸的开阳军却有些难以为继。
吃着同样的伙食,休息同样的时间,神策军可以锻炼两个时辰,不出现任何问题,而开阳军却状况连连。
要么是军卒脱力昏‘迷’,要么便是中暑倒地,这让生‘性’要强的臧霸很是难堪。
南征先锋一职可是臧霸竭力争取来的,他还指望着借此一役立下不菲的功勋呢,可现在,尚未临阵,开阳军便有些拖后‘腿’了,真要是到了战场上,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臧霸恨铁不成钢,他拒绝削减军卒的训练时间,摆出一副誓要炼出‘精’兵的模样。
臧霸有如此斗志,李贤自然喜闻乐见。
只有开阳兵真正强大起来,才能够在战场上为神策军分忧,否则的话,开阳军只会成为大军的累赘。
尚未投奔李贤之前,开阳军在徐州算是难得的‘精’锐,这也一直是臧霸引以为傲的资本,谁曾想,与徐盛的神策军比起来,开阳军竟然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让臧霸情何以堪?
骄傲的人一旦发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