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睡觉来了枕头,李贤班师回朝之际,曾与袁尚有过君子之约,大意是说青州军只取兖州四城,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刚开始,青州军确实按兵不动,任由袁谭、袁尚兄弟二人斗的热火朝天,就是不动声‘色’,可是,等到后来,青州军终于按耐不住,开始蚕食冀州。然而,袁绍已死,青州军北上冀州师出无名。
为了掩人耳目,太史慈只派出陈武这一支先锋人马。等到陈武中计受阻,胡庸才大举进犯。可是与李贤的预期相比,北上的青州军规模还是太小了。
若能数万大军齐头并进,一举吞并冀州,那才是极好的事情。
想什么来什么,这时候,胡庸遇刺,正好为李贤提供了进军的借口。
与徐庶、陈宫等人商议一番之后,李贤决定出动大军,永除后患!
太史慈接到军令,自然大喜过望。
先锋军坐镇青州数年,等的还不是现在这个机会?
袁绍虽然死于陈到之手,与先锋军并没有多大干系,可是,只要先锋军能够攻下冀州,为李使君再取一州之地,必可大壮声威。
开疆拓土之功,想一想就觉得‘激’动!
点兵聚将,杀他个片甲不留!
天子尚在长安的时候,李贤征南战北兴许还有些约束,不敢放手去做,可是,等到天子入下邳,李贤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时候,李贤便彻底掌握了朝廷的话语权。
攻打冀州?
袁绍有不臣之心,其子贼心不死,罔顾圣恩,袭杀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只这一条便足以成为李贤大举北伐的理由。
官字两个口,只要有借口,李贤可以堂而皇之地用大义去碾压对手!
建安元年十一月,秋冬‘交’际。冀州天气已然转寒。
围绕冀州的掌控权,袁谭与袁尚争的头破血流,双方各有拥簇。
袁谭身后有辛毗、辛评,袁尚身后有审配,袁谭有个长子的身份,可袁尚却有袁绍遗诏。
无论如何对比,袁谭与袁尚总是难分胜负。
当青州军大举进犯巨鹿的消息传来。袁谭也好,袁尚也罢。二人都意识到,必须携手对敌,否则的话,一旦青州军大兵压境,谁也讨不到好处。
可是,双方仇怨已深,谈何联手?
李贤无所顾忌,急令太史慈挥军北上,正是料准了这一点。
袁尚也好。袁谭也罢,二人不可能屈居人下。
青州大军来袭,双方有可能短暂停手,但是,若想让他们心无旁骛地联手,自然绝无可能。
青州,巨鹿。
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快速的涌向了城池。
“敌袭”“快关城‘门’,关城‘门’”“去禀告将军”
城头一片慌‘乱’,但那厚实的城‘门’还是在骑军到来之前及时的关上了。
黑压压的骑军大队给城头的守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强忍住心头的惧意,城中的一员偏将大声喝问“城下何人,为何犯我城池!”
胡庸单骑而出。手拿马鞭往墙头一指,嘴里叫道“让你家军将出来答话,我们是来让他恪守承诺的”。
偏将脑袋一缩,牵扯到自家军将确实没有应对的权力,当下只得回道“还请稍等片刻,我家将军便到”。
胡庸轻哼一声,以示回答。
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城头还没见动静,胡庸打马回转,来道:“过了这么久,难道这厮闻风而逃了?不然为何许久未出?”
“之前大军未至的时候,兵马便有所了解,据你所知,此地军将可是弃城而逃的小人?”
“此人虽然行为不端,但却爱民如子,临近的百姓都在传诵着他的好处,如此品行,应当不至于弃民而逃”。
“那便是了”,胡庸忽然笑道“你看,这不是来了么”。
闻声望城头看去,只见‘门’楼附近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而‘女’墙附近则‘露’出一张黑黝黝的瘦脸,“哎呀,城下的可是胡将军,数月未见,实在是颇为想念呀,不知道李维中李使君可还安好?”
陈武没好气的回嚷道“使君自是无恙,只是睡梦中曾偶然惊醒,说这世上食言而‘肥’之人何其多也,却不知马将军以为如何呀?”
“哈哈,陈将军多虑了”,马严‘揉’了‘揉’眼睛,好像还没睡醒。
“袁谭、袁尚兄弟相争,不知马将军意下如何?”
马严觉得世事难料,嘴里道:“胜负未分之前,在下两不相帮,眼下,将军大军压境,巨鹿自不能敌,只是,将军若想入城,还需应我一事”。
陈武大怒,“好你个马严,莫非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到了这时候还敢谈条件?我答应,我手中的刀箭却不答应!”
马严不见惊‘色’,只是大笑“将军此言差矣,马某绝无恶意,此番自要实践诺言。”
陈武哼了一声,“那还废话作甚?打开城‘门’让我等入城!若有半个不字,便是踏平巨鹿又如何!”。
马严忽然正‘色’道“将军纵是有数万铁骑,若马某拒不投降,你又能奈我何?”
陈武大怒“你!”
“听他说”,胡庸忽然作声,制止了陈武的动作。
“马某只是想让将军的人马莫要侵扰百姓,如此而已”,马严叹息一声,目光直直的盯向胡庸。
这是应有之义。
“那是自然,昔日高祖入关约法三章,如今李使君却也约法三条,军士扰民,立斩无赦!”陈武高昂起头颅,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