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卒都已经上了山顶,他们潜伏在夜‘色’中,等候朱桓的命令。
朱桓侧耳聆听了片刻,对手下附耳说道:“你们从侧面上面,控制火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从这里上去,杀了他们”。
军卒颌首听命,他们很快便爬了上去。
今夜,只有两名军卒轮值,一人在打着瞌睡,一人蜷缩在角落里打着呼噜,在他们身前,一个盛满火油的火盆正在熊熊燃烧。
军卒猎豹一般蹿起,他们在电光火石间便抹断了轮值哨兵的喉咙,一刀致命,干净利落。
没有一丝动静传出,朱桓很是欣慰,接下来,他带着麾下杀入内台,十名犹在梦中的军卒尚未醒来便死在梦中,只有一名什长留了下来,朱桓需要他来控制烽火台。
短暂的厮杀耗人心力,得手之后,朱桓留下轮值的军卒便沉沉睡去,直到太阳升起。
为了防患于未然,沾县与烽火台一种固定的联络方式。
每到日出时分,烽火台都需要点燃青烟,以示平安。
如果出现敌情,烽火台的狼烟持续不灭,冲天而起,而青烟只持续一刻钟。
这一日,烽火台的青烟照常升起。
沾县的守军松了口气,平安无事!
这时,韩遂统领自家兵马已经出了山道。
韩遂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汉军先锋,只是先锋而已,在后面还有田楷等人的大队人马。
这条山道韩遂曾经来过,此时,他环顾左右,道“阎行,看来朱桓果然有一手,你看,两侧的钉子没了”。
阎行微微颌首,道:“朱桓此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李贤却对他信任有加,将军,李贤看中的人物,岂是庸才?”
韩遂锊须微笑,道:“嗯,是这个道理,对了,阎行,前面就是沾县了,你有何破城良策?”
“强攻只是下策,我军远道而来,如果一直硬攻强打,折损定会严重,能够少些损耗的话,总归是好的”
“何为良策?”
阎行没有妄加断语,他笑道:“斥候何在,我想先问问城中的情报”。
‘女’婿如此沉稳,韩遂很是满意,“嗯,斥候来了”。
话音刚落,朱桓麾下军卒便出现在二人面前,“斥候王焦见过将军”。
“免礼吧,烽火台已经夺下了吗?”
斥候‘挺’直了腰身,道:“幸不辱命,朱将军带着我们连夺三座烽火台,沾县守军尚不知晓”。
韩遂由衷赞叹,“妙极,妙极,此役过后,我定向大将军禀明此事,朱将军立下一桩大功呀”。
斥候不置可否。
阎行这时候问道:“沾县的情况可曾探明?”
“城中有两千守军,守将名叫杨密,是马超的部将,沾县城高两丈,只有两座城‘门’,前些时日,马超刚刚下达严禁商贾入城的军令,若想‘混’入城中,只怕较为困难”
阎行毫不意外,“城‘门’是什么制成的?”
“生铁,绝非木制铁皮,而是实心的铁‘门’”
韩遂吸了口冷气,数百斤重的铁‘门’,完全杜绝了破‘门’而入的想法。
阎行又道:“城中民居、军寨多以木材为料?”
“不错,靠山吃山,百姓们都用木材建房”
“不知军侯可否绘出城中军力布防图?”
军侯躬身行礼,“时间仓促,小人只能挥出一部分,如果有疏漏之处,还请将军勿怪”
“无妨,你尽管绘出”
“喏!”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军侯终于完工。
阎行手指舆图,对韩遂说道:“根据城中的兵力分布,我的计策就在这里!”
韩遂定神望去,之间阎行所指的方向是一座山脉。
夜‘色’已深,沾县城中万籁俱寂。
东侧的大山挡住了空中的月亮,也挡住了部分寒风。
星星点点的光亮下,只有数百名轮值的军卒在城头巡弋。
冀州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大举进犯,守军不得不提高警惕,严加防备。
只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使得守军过于依赖烽火台,他们固执地认为,只要烽火台没事,那便平安无事。
沾县东侧的太行山道不利大军行动,一次行进五千人马已经是极限了。
五千人马对付严阵以待的沾县守军?
守军们表示不曾畏惧。
今日,牛角岭上的烽火照常升起,没有丝毫异常,守军们缓了口气,他们虽然虽好了万全准备,但是,如果能够避免厮杀,他们一定会乐此不彼。
只可惜,战争从来不会以军卒的意愿而转移。
沾县城东五里处的山林中,朱桓统领五百军卒正一路狂奔。
每一个军卒身上都背负着重重的军械,那是他们不同于寻常军卒的地方。
朱桓的目标就是沾县城东的这座山脉。
山道崎岖,地势险要,一旦夺取制高点便可以扼守要道。
事先,朱桓已经查探清楚,山顶只有百余名军卒驻守,不足为惧。
小半个时辰之后,朱桓到达山坡,他分出一半的军卒去解决山顶的敌军,自己带着剩下的人马开始布置军械。
山坡距离城池足有二百步,这个距离,早已经超过了寻常箭矢。
然而,对于徐州军而言,这一切并不是问题。
李贤虽然不能将大型投石器运到山上,但是,马钧已经发明出一种可以拆卸组装的小型投石机。
与大型投石机动辄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