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郭嘉便见到了两翼斑白的曹‘操’,他心中一酸,作揖道:“使君,张鲁出兵了”。
曹‘操’看着郭嘉,喃喃自语,“是我错信‘奸’人,错信小人呀,若是奉孝在此,何至于此?”
曹‘操’在痛惜自己所信非人,压根没听到郭嘉在说什么。
郭嘉无奈只得重复了一句,“使君,汉中张鲁出兵两万,随时可以奔赴关中”。
曹‘操’这才缓过神来,“喔?张鲁出兵了?两万?好呀,奉孝,多亏由你,多亏由你啊!”
郭嘉心中一沉,一个月之前,曹‘操’可不是这副模样,那时候,青州军虽然大军压境,可是,曹‘操’却‘胸’有成竹。
现在的曹‘操’是怎么了?
人虽然还活着,可是,看上去却完全丢了‘精’神气,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青州军虎视眈眈,这时候,曹‘操’可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则的话,关中便有陷落之忧。
‘乱’世当用重点,重病当用猛‘药’!
想到这里,郭嘉一声大喝:“使君这是怎么了?”
曹‘操’茫然不解,“奉孝此言何意?”
“使君,铜镜在此,你可以照照镜子,满脸颓废,魂不守舍,这还是那个气吞山河,指点江山的曹‘操’曹孟德吗?”
曹‘操’呆呆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他掩面长叹:“奉孝,丢城失地,我如何面对关中父老?”
“只要使君在,关中便有希望,丢了函谷算什么,我们尚有五万大军,足可一战”
曹‘操’叹了口气,“贾诩狗贼误我!”
“当务之急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尽快收敛残军,布置防线,否则的话,一旦青州军缓过神来,到时候丢的可就不只是函谷关了”
危言耸听,却又仿佛当头‘棒’喝,急切间,曹‘操’终于缓过神来,他咬牙切齿:“奉孝所言极是,丢了函谷不算什么,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虐杀李贤,以出心头之恨”。
郭嘉不置可否,让曹‘操’有一个念想也算不错。
“对了,刚才你说张鲁可以出兵两万,此言当真?”
“不错,我对张鲁晓以利害,他知道,一旦李贤得手,绝不会放过汉中,所以他愿出兵两万,随时来援”
曹‘操’微微颌首,“刘璋呢?他怎么说?”
“刘备遗孤刘阿斗似乎已经到了益州,刘璋的态度不言而喻”
曹‘操’松了口气,看来,李贤的强大已经让所有的有识之士意识到了威胁。
昔日,刘璋可是李贤的盟友,如今却作出背信弃义之事,收留刘备余孽,这说明什么?说明李贤不得人心!
曹‘操’很有些迫不及待:“益州富足,若有刘璋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郭嘉可没有这么乐观,“使君,我听说马孟起已经退到了雍州,并州已经落入李贤之手,可有此事?”
曹‘操’‘阴’沉着脸,道:“不错,韩遂降了李贤,有此人相助,李贤在并州如虎添翼,马超虽勇,却不是他们的对手”。
北方的局势竟然恶化到这个地步。
如今,荆州的张绣击败五溪蛮军之后已经完全腾出手来,他们完全可以相应李贤,滋扰关中。
一旦太史慈由东往西而来,曹‘操’便面对三路大军!
这是什么概念?
北方的田楷、韩遂、赵云,有兵马三万,东侧的太史慈、高顺、胡庸有兵马四万,南侧的张绣、徐盛有兵马三万,这可是十万大军呀。
前所未有的压力令人窒息,怪不得曹‘操’大受打击。
这可是曹‘操’起兵以来最危险的一次,一个不好,曹‘操’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便要烟消云散。
“奉孝,何以教我?”
郭嘉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使君,益州、汉中可以引为奥援,但是,却不可以寄予厚望,若想李贤后院失火,还得靠江东孙氏呀!”
曹‘操’眼前一亮,经过数年的发展,如今的孙氏早已经今非昔比,吞并士燮的地盘之后,孙权已经成为仅次于李贤的第二大军阀。
如果能够说服孙权,倒是一招妙棋。
只是,孙权会轻易就范吗?
之前,一直是贾诩负责曹‘操’对江东的联络事宜,如今贾诩已反,曹‘操’一败再败,江东会改变策略吗?
“江东人才济济,武有周瑜、韩当、黄盖、程普,文有张昭、鲁肃,诸葛瑾,孙仲谋会与李贤反目成仇吗?”
郭嘉微微一笑:“会的”。
“嗯?”
“因为孙仲谋也有野心,除了江东之外,放眼天下,我们是唯一一个可以拖住李贤的势力,只要孙仲谋不是傻子,他一定不会坐山观虎斗”
孙权与李贤可是姻亲呀,还有什么比姻亲内斗更吸引人?
曹‘操’来了兴致,“我们该如何行事?”
郭嘉摇了摇头,道:“使君,这一次,我们什么都不用做,想必孙仲谋已经找到了足够的理由,我们要做的事情便是伺机以待”。
曹‘操’大喜:“好一个伺机以待,张绣、太史慈不足为惧,关中之险绝非戏言,只要击败田楷、赵子龙,关中便稳如磐石!”
眼瞅着曹‘操’重新恢复了信心,郭嘉终于放下心来。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败的没了信心。
如果连曹‘操’都没了信心,这关中如何守得住?
郭嘉归营,曹军上下完全变了副模样。
原本赵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