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果然没有人再来暗杀陈东辉,甚至连一个新收都没有。
第五天终于到了,一早就会有囚车来带陈东辉离开东江市第一看守所,前往石铺子监狱,在那里服完剩余的刑期。
临行前,周建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的拍了拍陈东辉的肩膀,简单的一句话:“兄弟,保重!”
“保重,建国哥!”陈东辉同样说了这句话。
男人之间的这种感情,只一句话就够了!
老三、猴子等人也说了一些“保重,早日出狱”之类祝福的话,陈东辉谢过大家,离开了已经蹲了几个月的号子。
陈东辉带着手铐脚镣,坐在阴暗逼仄的囚车内。这个集装箱一样的封闭囚车内除了陈东辉以外,还有另外十四个人,都是这一批从东江市第一看守所拉往石铺子服刑的。不过几乎没有一个号房的,互相都不熟。
囚车行驶在漫长的公路上,公路两边都是田野,此时正好是农历的五月中旬,田野里全是已经成熟的金黄的麦子和正在收割麦子的农民。
车内又热又臭,但是陈东辉却全然没有感觉出来,他已经退回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到1989年的中国,但是他知道,这是命运对他的一次眷顾。
只是,命运的这次眷顾,却让他有些欲哭无泪!
重生到什么人身上不好,为什么要重生到一个刚刚要进入监狱服刑二十六年的小混混身上?
不过,抱冤也没有什么用,他目前这个身份的劣势已经很清楚,他现在开始分析自己有什么优势。
首先,他的身手不错。
他今年刚好二十三岁,正当年。他那个邻居,教过他擒拿术的江湖郎中,曾经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学过少林寺正宗的少林擒拿三十二手。
后来,这个邻居因为跟别人斗狠,被人用刀挑了脚筋,又被少林寺除名。
无奈之下,他才来到东江市,找了一个偏僻的街道,开了一家专治跌打散伤的中药铺子,做了江湖郎中。
陈东辉的父母开了一家面馆,就跟郎中挨着,两家做了十几年邻居,关系很好。
陈东辉从小就调皮捣蛋,经常跟人打架。
后来,郎中见陈东辉身体条件不错,闲着无事,就想把学到的少林擒拿三十而手教给陈东辉。
陈东辉开始的时候很兴奋,学的很认真。后来,他已经可以一个人打倒三四个人了,便产生了得意心理。又觉得枯燥无聊,练拳也开始有一日没一日,导致现在也只不过是学了个大概水平,比那时候还稍有退步。
如果好好跟着郎中学个七八年,现在一个人打七八个人应该都不会有问题。
陈东辉想到这里,又不禁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身上的优势,总是不够完美啊!
然后,陈东辉悲哀的发现,自己除了有点身手,外加一个未来世界的头脑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
他所敬仰的宇哥已经抛弃了他,他的父母,那对老实巴交,以面馆为生的老两口,在他决定跟宇哥混社会,并且打了几次群架之后,就已经不认他了。
这次在看守所服刑了几个月,父母从来没有看过他一次,也没有往他大帐卡上打过一毛钱!
现在外面唯一惦记他的人,就是那天在法庭上大喊着要为陈东辉伸冤的那个年轻人了!
那个年轻人叫做胡汉民,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不过,长大以后,胡汉民却跟他走上了完全相反的两条路。
他初中没读完就成了混子,胡汉民却初中毕业,就去上了三年警校,如今回到了市公安局岭南分局刑警队做了个小刑警。
因为身份的不同,导致了心底的自卑,陈东辉刻意的疏远了自己这个发小。
但是胡汉民却一直没有放弃劝陈东辉回头。这次陈东辉进入看守所,胡汉民积极的为他找人说情,又每个月往他大帐卡上打100块钱!
要知道,在1989年的时候,胡汉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两百!而他,还有家人,还有快要结婚的女朋友。
陈东辉虽然一直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他心里却一直记得。
梳理了一遍记忆,陈东辉无奈的发现,劣势真是远比优势要多啊!
路程已经走了一大半,车驶上了一座一千多米长的大桥。两边河水滚滚,滔滔不尽。
这时,坐在陈东辉侧对面,身高比陈东辉高了半头,脸色苍白,文质彬彬,一双大眼睛眼睛炯炯有神的男子开口说话了:“兄弟们,就快到石铺子了。石铺子的名声,各位可能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没别的,我于大伟就一句话,咱们兄弟一辆车送过来的,也算是有缘,到了石铺子,咱们都互相照应着点。”
陈东辉仔细看了看这个男子,心里一颤。
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原来就是在一看鼎鼎大名的于大伟!
陈东辉以前只闻其名,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
据说于大伟以前是东江市第一中学的一名高中老师,后来跟一个地癞子打架,一刀扎在了地癞子的肝上,差点没把那个地癞子扎死,犯了防卫过当罪,才被关进了看守所。
堂堂一个人民教师,把一个地癞子捅了,虽然剧情有点非主流,但是还不足以让于大伟在一看出名。
过了新生班,分到了六班以后,才真正让于大伟出了名。
六班当时的班长孙大头,也是个几进几出的老混子了。巧合的是,他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