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忙将她慢慢扶起,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春华也很快得端来一杯水。
夏锦摇摇头示意春华把水端下去。她温柔的眸子忽而一变,一丝丝冷冽传入冬绣的心。
冬绣不禁轻喃道:“夏锦……”
“冬绣,我们从小跟在二夫人身边,她不但从来没有大骂过我们,还教我们识字,教我们刺绣,带我们同姑娘一样的好。就是临了去了也还想着我们的终身大事。试问,这天下间可还会有这样的主子么?”
夏锦神情严肃,声音严厉。句句渗入到几个丫头心里。
冬绣羞赧的低下头低声道:“这些我都记得。”
夏锦又咳了几声,芷容忙道:“别说了夏锦,好生休息吧!”
夏锦摇摇头对芷容道:“姑娘,婢子知道你的难处。也知道你与从前不同了,可是万万不能心急。书本上有一句话说的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这句话使得芷容感动万分,夏锦居然如此的懂她。
“姑娘现在有难处,我们就更不应该离开她。这院子里别人是指不上的,只有我们四个才真正跟姑娘一条心。若是少了一个,都会给姑娘带来麻烦。我们的命是姑娘的,这一点不能忘!”
夏锦说完一大串的话便开始喘粗气。
芷容将她放平,盖上被子,安慰道:“你放心,我既不会让冬绣走,也不会让你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芷容带着其他丫头出去,一出内室,冬绣便朝着芷容跪下:“姑娘,婢子错了!”
芷容将她扶起,扣住她的手长长一叹,坚定的盯着她的眼沉声道:“你信我!”
冬绣感觉到芷容手上的力道,也感觉出那话语里坚定,她重重的点头;“我信!”
“我们也信!”春华和秋蓉相继道。
大夫来了之后为夏锦仔细的诊了脉,开了一些调养的方子,两个月才能好。对于夏锦的手却是无能无力的摇摇头:“已经变形,很难恢复。这手上的伤疤和冻疮也很难好了。”
这番话又好似芷容和几个丫头身上破了一盆冷水。
芷容暗暗把吴达和毛氏的这笔账刻在心底,誓要讲夏锦受到的百倍的还回去。
夏锦调理了七八天终于恢复了一些气色,能够下床走动,说话也不那么费力。
芷容看她一天天好起来也安慰不少,冬绣也不再吵着出府,而是用心的观察院子里的人。
这日,芷容去丝织房取绣面。回来时途经岳北城的院子,她想着多日未见岳北城不如去打声招呼。
刚迈进院子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岳大哥你做生意有一套,可是在箭法上还差我一大截!”
“程兄弟如真是一点也不谦虚。岳某也把眼睛盖上!”岳北城语气温,没有一丝的怒气。
芷容听着听着便不禁的往前走了几步,却没发现她已经靠近身后的箭靶!
“嗖”的一声利箭离弦,直直奔着芷容飞过来!
“姑娘!”春华失声大叫,上前去要挡。
蒙眼的岳北城立即拽下眼睛上得布条,也跳上前去。
芷容根本来不及反应,动也动不了。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前世伤在箭下,今生还要再来一次?
可是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疼痛,还感觉到腰间一丝的温暖。她向下看去,原来是一双男性的手臂正环绕在她的腰上。
原来是岳北城,她这样想。
“三妹妹!”岳北城从对面过来焦急问道:“没事吧?”
芷容一时发蒙。不是岳北城?
“放心吧岳大哥,你的心上人没事!”
头上传来调笑的男性声音,温热的气息扑在芷容发丝上。
这声音有些耳熟!
芷容挣脱开那双手,那人居然又用了些力道。
对面岳北城脸色有些难看,春华也吃惊的看着这一切,赶紧上前把自己姑娘拉过来,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心道:好好的一个俊朗公子居然是个登徒子。
“兄长我没事。”芷容给了岳北城一个安慰的眼神后转扭头看向救她之人。
这一看,她整个人好似被雷击中,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他,那个在大雪中将她打入绝境的人,一脸不屑的男人轻蔑的盯着她的金姓男子,今生居然在白家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