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上虽然平和喜气的陶钦心里很不痛快。他在这种场面只能是被动的接受妻子的嘲讽,完全不能发作。
芷容冷冷的看着、听着。因为陶钦的病态心理使得妹妹成了世上最孤独的人,使自己的妻子成了这世上最可悲的女人。
他太自私,只顾及自己的感受。
好不容易挨到聚会结束,回到白府时天色已黑,出门是不可能了。芷容只好托人捎信儿给林飞儿,请她帮忙,当然是要给银子的。
“老爷,赌庄的钱老板来了,在正堂等您呢。”
白彦昌刚进门,刘福便凑过来悄声禀告。
“他来做什么?”白家与赌庄素来没有瓜葛,这突然造访白彦昌不禁疑惑。
刘福一边跟在他后面一边道:“说是大公子欠了他的赌债。”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大大的袖子狠狠的一甩,“混账!元儿怎么可能会欠赌债?”
在他心里展元再不争气也断然不会去赌。
带着满腔的怒气,他快步来到正堂。钱老板此时正坐在客人正位上悠哉的品着茶。
“钱老板。”白彦昌故意加重语调。
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盅,钱老板缓缓站起,抱拳:“白老爷。”
白彦昌冷哼一声,坐到正位撇嘴问道:“钱老板来我们白家有何贵干?我们白家是不做你们赌庄生意的。不过你若是买绣品,我倒是可以卖你几幅。”
“白老爷说笑了,我一个赌徒哪里懂得绣品那种高雅的玩意儿。”钱老板奸笑着露出一口金牙,“你们大公子欠我二百两白银,今日我是讨债来了!”
“你胡说!”白彦昌怒指他,“元儿根本就不会赌!”
“白老爷不要急着否认。看看字据再说话。”钱老板将手中的字据展现在他面前,轻轻的摸了摸唇上的八字胡,“呵呵……白字黑字,明明白白啊。白老爷德高望重不会赖账吧。”
那张纸上的落款赫然写着白展元三个字,那熟悉的字体使得白彦昌浑身发抖,他朝着门口咆哮:“把那个畜生带过来!”
白家的祖训有一条便是不能赌。祖上就曾因为赌博而吃过大亏,所以白家人都是分厌恶赌庄的人。
不过,在家里小来小去的玩玩牌,消遣解闷倒也还可以。
莫名其妙的展元在见到钱老板的一刹那转身便要遛。
“站住!”身后的白彦昌厉声怒喝。
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展元不情愿的转过身,低着头:“父亲。”根本不敢去看钱老板。
不过,人家却不会放过他。
“大公子,这笔钱实在是拖得太久,我也只好登门拜访,麻烦你父亲了。”钱老板将字据举到与肩平齐的位置。
展元咧嘴龇牙,“钱老板,您来这儿干嘛,我不是说会还清的么?”他本打算卖掉绣坊的两幅绣品来还债。
他的话还没得到回答,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对面的白彦昌面目狰狞,两眼发红,“你个兔崽子,你居然去赌!我打死你!”说着又伸手过去。
不过这一回,展元却没有乖乖的让他打,而是快速闪到一边,“父亲,您听我说。”
“说?说什么?”人家都找上门了,还用再解释么?
太丢人了,被人家上门追债有损白家的脸面。一想到这儿白彦昌就更气,随手操起一只茶盅狠狠的朝儿子扔过去。
“啪”的一身,展元脚边溅了一地的碎片。
“白老爷!”钱老板不快的尖声道:“我来这儿可不是看你管教儿子的。你今儿必须把银子还我,连带着利息一起。一共五百两。”
五百两,白彦昌头脑一晕,这一下便要白白给人家五百两,他如此爱财的人自然受不了。
不过,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这钱也只能还。
心疼的看着钱老板拿走五百两银子,他哀痛的长呼一口气,靠坐在椅子上食指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你这个不孝子,败家子,我今儿非要动家法让你明白如何做人!刘福!”
“老爷。”刘福回道。
“把这小子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老爷,这……”刘福以为他只是置气不会真的打。
不过,这回白彦昌是下了狠心,冷冷的竖起眉毛。“还不快打!”
“父亲!”不可置信的展元连忙惊呼,从小到大他还没挨过打。
大手一挥,白彦昌愤怒的咆哮:“拖下去!”
展元尖叫着被家丁拖到正堂门口的长凳上,板子起初有一下没一下的轻飘飘的落下。
但是屋内随即吼出一声:“给我重重的打,谁要是手轻了就滚出府去!”
这话一出,板子便一下下狠劲儿的落下。展元不断的发出凄惨的喊叫和求饶声,整个正堂都听得清清楚楚。
各院的人很快便知道了这件事,大公子被老爷打了这可是件稀奇事。
“哈,他也有今日!”花氏嗑着瓜子仰头大笑。
旁边的芷瑶白她一眼,暗骂一句蠢女人。随即起身带人去了正堂。
最先赶到正堂的人是白老太太和崔氏。
白老太太最心疼长孙,所以崔氏一听说展元被打便立即去请婆婆。
她知道白彦昌会用家法定是展元闯了祸。若是自己来劝恐怕不仅不能帮儿子反而被丈夫骂。
“都给我住手!”随着一声苍老威严的声音,白老太太在崔氏和司芳的搀扶下出现在大门口。
见到大救星,满头大汗的展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