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由远及近。
我和徐凤英都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的大脑里迅速闪过几个人的身影,李奇?p先生?张老头?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
总之,在这种地方总是让人感到不安。
那个人在朝我们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徐凤英紧张的抓住我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我的肉里,我差点忍不住要叫出声来。
急忙朝她拼命的摇头。
还好她看明白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及时的松开了我,然后“嗖”的一下猫到了我的身后。
我把刀从后腰抽了出来,紧紧的攥在手里。
这是一把差不多二十公分长的刀,刀刃很锋利,在案板后面找到的,估计是拿来切肉的。
不知拿来捅人的话话,会不会同样的利落?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提着一口气往前走去。
凭感觉,走不出几米,我们便能碰头。
脚步加快了。
他在提速?
不对,声音是朝相反的方向走的。
这人在跑?
如果不是心虚的话,有什么可跑的?
顾不得多想,我开始跑了起来,先是碎步跑,然后是大步跑,再然后……
我怔住了。
不敢再继续。
因为我前面出现了两道岔路口,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和我现在站的位置形成了三角。我不确定那个人往左还是往右跑了,就算确定我也不敢追了,谁知道前面是不是有陷阱在等着我?
两分钟后,徐凤英追了过来。
伴随着刺耳的尖叫。
她怕黑。
我想我错了,我真的不应该带女人下来。
这里比想像中的要更加错综复杂,万一走散了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我担心我不能很好的保护她。
我朝她拼命摇手,暗示她把音量降下来。
等她发现我的手势捂住嘴巴已经晚了,方才那个跑掉的人一定是听到了尖叫声,知道我们中有女人。
情形对我们不利。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而且,我们对环境不了解。
徐凤英压低嗓音说:“胖子,你怎么不吭声就跑?留我一个人多害怕。”说完,她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可见她是吓坏了。
我说:“前面有两条道,你觉得应该往哪走?”
两条道黑得像无底洞,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玩过的一个游戏。
游戏的名字就叫选洞。
院子里长年放着两根没人用的怒大无比的像水管一样的东西,体积是圆的,很粗很长,像两条趴着的巨蛇。
那时候有一个流浪汉经常会住在里面。
因为有两水管,所以他有时候住这根,有时候住那一根。
我们闲得无聊的时候便会玩这个游戏。
剪刀石头布,输的那个便需要任意选一根水管爬进去再从另一头出来。如果选对没人的水管还好,如果选到流浪汉呆的水管的话,就要看运气了。
运气好的话,流浪汉不在,还是可以从另一头爬出来。
运气不好的话,要么够胆从流浪汉身边爬过去,要么只能认输
这是个危险性很高的游戏。
一是水管很长很深,首先要有勇气爬进水管,二是要有勇气从流浪汉身边爬过去,三是经过流浪汉的时候动作一定得快,不然被逮着之后,后果很难预料。
流浪汉浑身又臭又脏,眼神也极其的不友善,没人知道他会做什么。
之前他们进去运气都很好,没有碰到流浪汉所以都相安无数,偶尔还会有人逞能,顺水摸鱼弄到一些瓶瓶罐罐。可是有一次,轮到我……
我输了。
有人起哄让我选左边,可我不干,故意选了相反的,选了右边。
水管里很黑,体形是扁圆形的,底部很宽,可是高度却不够,只能半蹲着往里走。那时候胆还没练出来,心里紧张得一塌糊涂,不住的默念:“千万要让我选对,让我选对。”
紧张兮兮的走了有十来分钟,脚都蹲麻了,终于看到前面有光亮。
我没高兴太久,确切的说我更害怕了。
因为我看到另一头有一个人……
我现在面临着和当初一样的选择。
不同的是,这不是游戏。
我对徐凤英说:“我们剪刀石头布吧,输的那个选一边进去。”
徐凤英看着我,眼睛亮亮的,半天才说:“真的要进去?”
我说:“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进去看看。”
徐凤英说:“行,进去就进去……不过为什么要剪刀石头布?”
我说:“轻松点,就当在玩游戏。”
越想轻松,越是轻松不起来。
这像是一场赌博。
如果赌对了,可能我们能找到李奇,然后一同返回宿舍。再乐观点想,说不定还能找到可以通往外界的路。
可如果赌错了,我们很可能会误闯进到禁区,然后遇上其他的人,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徐凤英说:“行,就当玩游戏。”
她说完便朝我亮出了手腕,准备猜拳,我却突然后悔了。
我说:“算了,不玩了,我们回去吧。”
她赌气似的瞪着我:“干嘛!你害怕了?”
我说:“有点。”
她说:“你怎么那么怂?”
我说:“我一个人出事不要紧,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和你家陆斌交待。”
她说:“别墨迹,来猜拳。我出事由我自己负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