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妈妈?
还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踉踉跄跄的走过去,
在离女人仅一米远的时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而我的手电筒正好不偏不倚的照到她的脸上,我看到了……我妈妈的脸。
这张脸,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极淡极淡的眉毛,玲珑的鼻子,嘴唇有些向外突出,乍一看有点像龅牙。她几乎没怎么变化,还是几年前我最后见她一面的模样。
可她真的是我妈妈?
我的手开始发抖,全身都在发抖。
抖得甚至连刀都拿不稳。
我微微弯了腰,低下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听到了我妈妈的声音。
她说:“你终于来了。”
声音如此熟悉,是她的声音没错。
可我还是不敢相信,死死盯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影子。
我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真的是你吗,妈——妈!”
她说:“我没想到还有一天还能见到你。”
我抬起头,注视着她,发现她很激动,虽然她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你?”
她说:“因为我是特耶族的人。”
我很意外。
这么说,我是特耶族的后代?
我怔怔的说:“没听你说过,特耶族到底是什么民族?”
她说:“特耶族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
我说:“你要走?”
她点点头。
我说:“你要去哪?带我走,我们还有其他人。”
她说:“只要你能活着,总有一天能够逃出去。”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已经找到出口了。”
她把脸别过一边,用侧脸对着我。
我说:“纸条是你留的?”
她说:“不是,但我一直在找机会见你。”
我说:“那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回家?”
我想拉她的手,没想到她躲了一下。
这样的疏离感,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说:“你不愿意?”
她说:“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才属于我,你要想办法活下去。”
我说:“我会的,我会离开这里。”
她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说:“你要活下去,只能做一件事。”
我说:“什么事?”
她恶狠狠的说:“这里比你想像的要更加凶险,所以关键时刻不要手软,杀了其他人。”
我愣住了。
这番话如此的耳熟。是的,曾经有人也告诉过我,想要活就必须要杀了其他人。
我说:“为什么?”
她说:“因为这个岛上出现了很多陌生人。”
我很意外的说:“我不明白,我以为这些事是学校那帮人做的。”
她说:“学校那帮人一样危险。可是现在多了很多陌生人,所以这里越来越危险。”
听得我心里阵阵发冷。
我紧张的望着她:“陌生人是谁?还有,学校那帮人为什么会把你们关在这里。”
她说:“他们把我们抓过来进行人体试验,想要别人变成特耶族的人,可是他们错了,任何人都变成不了特耶族的人。只不过,我们逃了出来,他们现在抓不到我们。但是那些陌生人,你千万一定要小心。”
这段话,我似懂非懂。
我说:“吉田那些人呢?”
她说:“不见了。”
我说:“不见了?会不会是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
她说:“这也是有可能的。”
听得我越来越糊涂,似是而非,好像我妈妈也不是很确定?
我说:“对了,为什么我们中有人的样子改变了?”
我想到了罗琳,她变成了瑟琳娜。之前的徐凤英变成了我,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我必须要搞清楚这个。
她说:“那是假像,你以为你们变了,其实你们没有,有人想让你们自相残杀。”
假像?
其实还是类似于催眠,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东西,会因为意识存在而存在。
这点我也想到了。
可问题是谁在搞鬼呢?学校那帮人不见了,我们却还是不停的收到危险的信号。有人的样子变了,还有那本日记本……
对了,通过陆斌说话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特耶族的人?
我问她:“你们的人会催眠?”
她摇了摇头,“只要你记住一点,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因为……这些是幻觉。”
我说:“为什么……会出现幻觉?”
她说:“一时难以解释清楚。”
我说:“那螃蟹呢,那是怎么回事?”两次看到螃蟹大军,一次在沙滩上,一次地下室,沙滩上那次甚至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怀疑它和特耶族人之间,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她说:“我们从前生活的地方和水关,有的时候不得不生活在水里。所以水系生物看到我们,会不自觉的跟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之间有种吸引力。”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们不但吸引水系生物,水系生物还听他们的。比如呼麦……
真特么的神奇!
直到现在,我才发觉原来我一点也不了解我妈妈。一股内疚的心思涌上心头,我突然动情的说:“妈妈……你和我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她很难过的擦了擦眼角:“回不去了!还有,请不要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