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之前的路,继续往前走。
我假装注视着前方,实际上是在用余光观察陆斌。
我压着声说:“你说的他是谁?”
他说:“白眼狼。”
我说:“那我呢,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他无声的笑了笑。
我不高兴的说:“你笑什么?”
他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胖子。”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换了一种轻佻的语气:“不过,你现在这样,叫你胖子,还真是不习惯。”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说:“看你拿的东西就知道了,如果你是白眼狼的话,不会只拿这么少的东西。你再看看后面那个,拉了两大箱的行李,里面全是衣服,除了他还有谁这么臭美的?”
原来陆斌能分得清。
这么说眼前的这个陆斌是真的?
他说:“特耶族的人你见过,有什么特点没?”
我说:“走路没有脚印,好像还会隐身,只是我现在有点不确定,会不会这也是催眠的一种。就好比有些人见过他们,但是眨眼就会忘掉,你们学巫术的人会不会这个?”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而是快速的朝后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答非所问:“你说罗琳她会不会是……”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会的,她就是罗琳。”
他说:“也对,其实她是不是罗琳你应该最清楚。”
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黑暗里,谁也看不清我的表情。
脑海里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每一件事,我越发的不安了。
罗琳说:“我忘了很多事,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她连“sos”这个联络代号都忘了。还有,之前那本被换过的日记本,也是罗琳发现的。如果不是她,或许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规则的秘密,有没有可能……
她不是罗琳,而是瑟琳娜?这些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我决定要好好看着罗琳,如果她是罗琳的话最好,如果她不是……但愿我还有机会补救。
又走了有二十分钟,我们差不多已经能看到出口了。
李佳倩、欧阳白雪和欧阳红梅雀跃不已,只有罗琳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特地扭头去问罗琳:“要出去了,你不高兴?”
她说:“高兴。”
我却一点也没看出来。
收回目光,我们的步伐越走越快。
光线越来越亮。
已经隐约看到外面的绿植。
李佳倩说:“这里真有湖吗?那可以洗澡了。”
我说:“上次来,是看到有湖。”
李佳倩说:“太好了,昨天没有洗澡,今天正好洗洗。”
有人吹起了口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白眼狼。
我说:“你还有心思游泳阿,不怕有sè_láng偷窥?”
李佳倩说:“你是在说你自己?”
我闭嘴了。
我忘了,我现在也是白眼狼。
李佳倩哈哈大笑:“逗你的,我知道你是胖子,sè_láng在后面。”
走到出口处一看。
我们都傻眼了。
湖看不见了,眼前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丛林。
粗壮的树枝和沉沉的树叶横盘交错,挡住了阳光,潮湿和腐烂的树叶味道瞬间涌入鼻孔,恍惚间还以为自己闯入了某个热带雨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路走错了?
不,如果我一个人记错还有可能,不可能两个人同时记错。现在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服我,那就是里面的路是随时在改变的,所以我们现在是走到了另一个出口,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白眼狼走到我身边,明明是在问我,眼睛却盯着前方,“湖不见了,上次来的不是这个地方,我们还走不走呀。”
或许他是觉得和我面对面有点奇怪。
李奇说:“怕鸟!总比被关起来好,走!”
李奇率先朝前走。
我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大步走在李奇后面。
前后左右都是树,地上杂草丛生,一不小心就会刮破皮肤。偶尔会看见几只小鸟在地上找吃的,它们叽叽喳喳乱叫,我却越走心越慌。
找不到湖,找不到沙滩,找不到大海的方向。
我们像是刚从一个牢笼钻进了另一个牢笼。
大家心情很压抑。
走累了,便集体停下来休息。
我从包里拿了几包饼干,每个人分了一包,没有水生吃。
罗琳没吃,还把饼干递给了欧阳红梅。
发觉我在看她,她笑笑说:“我不饿。”
李佳倩好像有点不高兴,挪到我身边和我一起靠在一根歪了树枝上,懒洋洋的说:“幸亏不饿,要饿了有些搞不好要吃人肉的。”
她是针对欧阳红梅,因为欧阳红梅昨天杀了她的猫。
我看了一眼欧阳红梅,她在若无其事的啃着饼干,那份淡定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她一直在装哑巴,杀了李佳倩的猫后还像没事人似的。
这个人不简单,我要防着她。
李佳倩吃完一包饼干后,拍了拍手上的灰,突然说:“给你们出一道题吧。”
我说:“不会又是脑筋急转弯吧。”
她说:“心理测验。一个警察与一个挟持人质的歹徒对质,突然,一声枪响!你说会有发生什么事,可以自由想像。”
白眼狼说:“歹徒开枪打死了警察。”
李佳倩说:“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自私!”
欧阳白雪说:“警察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