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脸盆般大小,像一只看家狗一样蹲在那里,虎视眈眈。
再看看右边,是一条约二十多米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还有路,不知是通往何处。
我该进去吗?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好似有动静。
推车的声音,四只小轱辘在瓷砖上滚动。
有人过来了!
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没得选了。
我硬着头皮钻进了进去。
有人说,肯定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我觉得这都是狗屁。
我之所以选左边,原因很简单,越黑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地方。
黑暗里不易暴露目标。假如我现在朝右边跑,那条道灯光太亮,若是跑慢一步很容易会被发现。
不管选对或错,现在只能天听由命了。
视线一片漆黑,面前还蹲着一只通体发蓝的怪螃蟹。
螃蟹的身上还散发出一种怪异的荧光,使得它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醒目。
老实说一看到螃蟹,我的心口窝就堵得慌。
之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觉得这岛上的螃蟹简直快成精了,不但会攻击人,还会集体作战,上次差点被螃蟹埋葬在沙滩上。
还有小瑾也变得像螃蟹……
瑟琳娜说小瑾是因为变异,才会变成那样。
对这个说法我还是半信半疑。
现在我又在猜测,有没有可能不是变异,而是一种巫术?
就好比白眼狼之前说的,巫术会在人的在脑里创造一件本没有的东西出来。
还有那个篝火也是,两个陌生人也是,就连螃蟹说不定也是?
螃蟹还在看着我。
我再一次想起了食人蚁。
在抗战时期,食人蚁极强的攻击性也曾经被利用过。
有一批入侵者来到一个村,杀你的牛,杀你的羊,杀你的猪,杀你的鸡,把你家里的桌椅板凳给你劈了,把你房子给你点着。
村里人对日本鬼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在一次遭遇战中,他们设计将日军的一个小分队引入了蚂蚁山。
当地人一转眼不见了,一队日本兵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当地人上蚂蚁山,到处都是人骨头,原来一小队日本兵都被蚂蚁吃掉了。
螃蟹和那食人蚁有得一拼。
幸亏,只来了一只。
对付这种嗜血的东西千万要胆大心细。
我不能胆怯。
因为光线的原因,洞口深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通向哪里,不知还会遇到什么。
只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寒意从内向外传递而来。
身后的车轱辘在朝我的方向推进,前面的蓝螃蟹正举着两只大钳子瞪着我,我无路可退,准备从它身上跨过去。
我一边在心里酝酿着,一边紧紧握着手里的刀。
冷汗顺着脸颊下雨般滴落在地面上。
滴答、滴答……
拿着手里的小刀朝螃蟹假意的挥了挥,螃蟹的蟹钳又举高了一点,那只像鹰钩一样的小嘴微张着,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它很警惕。
像是在提醒我,生人免进!
车轱辘声更近了些,甚至我能听到身后那个人的呼吸声。
想都不想,我突然给我自己来了一刀。
我没有自虐的倾向,只是不想自己在关键时刻昏睡过去,我需要保持清醒。
一刀下去!
最直官的感觉是,痛!
可是痛得不明显。
血流了下来,不多。
我没办法对自己太狠。
我用牙齿咬着唇,延续身上的痛感,眼睛灼灼的盯着前方。
不知是不是因为闻到了血腥味,螃蟹高举着蟹钳缓缓朝我走来。它灵活的下肢攀爬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种细微却又慎人的簌簌声。
我握着刀,弯着腰,朝着螃蟹的方向上前跑了一步后,接着提腿猛的一跃……
跃起的瞬间,我低头看向螃蟹,发现螃蟹居然已经顺着我的方向爬到了墙上,冲着我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怀疑我当时有点眼花。
或者是因为角度的问题,感觉螃蟹好像在朝我微笑——那种我无数次看到过的诡异微笑。
它在侧面,我在它的上方,离得很近,甚至能闻得到它身上的腥臭味。
死螃蟹的味道!
我是强行从它旁边穿过去的。
而且我还成功了。
一口气跑进去十来米,再掉头回去一看,不见了。
螃蟹不见了。
是跑了?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安全了。
继续往前走。
视线还是一片漆黑。
凉嗖嗖的。
身上的疼痛一点点在加重,我体内的药效似乎正在慢慢散去。
很快,又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这时我才发现,这里的地形设计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三岔路口之后,又是三岔路口,像是一个迷宫。无止境的三岔路口会让你产生怀疑,为什么这里只有路,有没有可能你走过的是你之前重复走过的路?
每走过一个路口,疑问就会在心里重复出现。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有没有可能我理解错了,这里面根本就不是路,而是在绕圈?我有点后悔了。
不知走过了第几个三岔路口,
往左拐,走了大约有十来米,总感觉脚底下像踩着了什么东西,有软有硬,凹凸不平。
我担心又是什么倒霉玩艺,不敢低头往下看。就算我想看,也看不见。
然而,巧得很,就在这个时候视线偏偏转亮了。
光亮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