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死了算了的念头,我从来没有想过。
可能我天生乐天。
不太理解那些成天把死挂在嘴边的人。
我觉得黄詹文似乎有点极端了。
起码现在还没到绝境。我们虽然被困在这里,食物有限,身体很可能也会发生变化,但是凡事不到最后,都不能轻言放弃,万一还有转机呢?实在是真要到了要饿死人的程度,到时候再想死的事情也不晚。
我有种直觉,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死掉才对。我们是被实验的对象,换句话说,说不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中。对了,摄像头?窃听器?
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没有阿……
难不成他们藏在隐蔽的地方?
我连忙喊:“欧阳白雪,你过来一趟。”
欧阳白雪很快从隔壁宿舍探出脑袋,“什么事?”
她的脑袋下面,还有一个脑袋。
一开始我以为是罗琳,后来发现不对,是阿妹。
我说:“有没有可能宿舍里装了摄像头?或者窃听器之类的?那玩艺,你有没有见过?”
欧阳白雪摇摇头:“没见到过。你怀疑我们被人监视?”
阿妹也学着欧阳白雪的样子摇摇头。
我说:“没有最好。但防止万一,你还是再找找,要是有发现及时通知我。”
欧阳白雪说:“好。”
阿妹说:“好。”
大小两颗脑袋,几乎一同缩了回去。
阿妹很粘她。
不知道阿妹有没有告诉她,关于她们更多的事。
现在还没有精力了解这些。
徐凤英暗示我不要告诉别人陆斌中的是蛊,我理解他是不想让胡霖死后遭人骂,况且就算说了也于事无补。
我没有多嘴,交待了几句后下楼了。
因为陆斌突然生病,楼下没人值班。我准备在这呆到下半夜,然后再换白眼狼。
我匆匆下楼,在楼下呆了没一会,熄灯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像个大银盘孤零零的挂在天边。
我也是一个人。
四下静得可怕。
宿舍楼像个冰冷的巨人立在我的不远处,我心里空空的,有点想家了。想我那个狗窝,也想我的爸爸。
从来没有想像过会有这么一天,会被人像笼中鸟一样囚禁在这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得了你。
以前还以为只要能独立就会开心,现在想来不是。此刻的我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更思念家人,思念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我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地板有些冰凉,好一阵后才适应这个温度。
透过栏杆往外眺望,操场空荡荡的。
惨白的月光似一张大网罩在操场的中心。操场边上的椰树随风舞动着,地上的影子凌乱成了鬼魅,看久了心里变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我把移开视线,试图看到更远的方向。
突然,我站了起来,我好像看到有一个黑影。
我心里一阵紧张,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
发现黑影正在朝着我的方向移动。
我看清楚了,是个人!
有人来了!
会是谁?
我悄悄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放在手里,闪到了一边。计划着只要有人过来开门,我一定会先发制人,把此人打晕了再说。
然而,我失望了,这个人只是在操场上绕了个圈,往操场左边的方向走去。
我差点就要喊了。
我想喊,不管你是谁,你倒是帮帮我们,******把门打开呀。
可是就在我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我失声了。
因为我看到那个人的轮廓,很像是一个人。
据我了解,这个人几天前已经死了。
他的名字……
叫胡霖。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走远了。
就在犹豫的一分钟时间内,他已经消失在视线了。
是他吗?
还是……
鬼?
来不及想这些,很快又听到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声音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没有脚步声,但是我却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走动。像是裙摆的声音,还有呼吸声,偶尔还有人低低的说话声……
我没办法淡定了。
攥着石头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尽量使身影藏在阴影里,这样对方看不到我。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半分钟后,有人出现了。
他们离我五米左右的距离,我还是清楚的看到那个叫p先生的家伙,正抓着瑟琳娜的手,强行把瑟琳娜往前拖。瑟琳娜披头散发,就连裙子上的两颗钮扣也脱落开来,露出半边圆鼓鼓的双峰。
p先生想把瑟琳娜带去哪?瑟琳娜明显不情愿。
这一幕使我的大脑瞬间充血,我攥着石头,垫着脚尖碎步跟在他们身后。
我生平最恨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
我记得我五岁那年,我爸打了我妈一巴掌。
当时,我立刻冲到厨房拿了一把尖刀握在手里,对着我爸说:“你敢打我妈,小心我砍了你。”
我爸当时在气头上,操起扫帚就想揍我,我妈过来护着我,挨了不少打。我气得不了,绕到我爸后头,琢磨着要不要捅他一下。
他很快发现了我,转过头又想打我,我妈跑过来拦。
可是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我妈不小心跌了一跤,身子仰着倒下压在了我的身上。而我,手里的那把刀,不偏不倚的刺中了我妈右手的手臂,血一下就把我的手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