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守业说道:“你这厨娘也不必紧张,本公子也不会冤枉好人。今日叫你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家老爷平日里的生活习性,你可明白?”
那厨娘忙把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
董守业接着问道:“你是厨娘,你家老爷平日里爱吃什么,你总知道吧?”
那厨娘答道:“老爷今年身体不太好,喜欢比较清淡的食物。”
董守业接着问道:“那你家老爷爱吃鸡蛋吗?你家夫人爱吃鸡蛋吗?”
那厨娘答道:“老爷不喜欢吃鸡蛋,喜欢吃些青菜什么的,平日里奴婢做的鸡蛋也很少,夫人偶尔倒是会喜欢吃一次,但是也很少,夫人喜欢吃鱼。”
董守业闻言笑了笑,说道:“你下去吧,若是你所言属实,便可性命无忧。”
那厨娘一听连忙说自己说的都是实话,然后便是磕头。
董守业又将丁管那小妾叫来,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那小妾的回答跟厨娘的几乎是一样的,董守业见状与杜畿对视一眼,心里愈发有底了。
问完小妾之后,董守业又将管家叫来。这牢房中男人和女人分卡,说不上话,倒也不怕双方串供。
那管家到了之后,还是跟厨娘一样,哭天抢地,喊冤叫屈的。
董守业还是像之前一样问道:“你是丁管的管家,跟随丁管多年,对于你家老爷的生活习性了解吧!”
那管家毫不迟疑地说道:“老爷上朝回来之后,便是在家里养花种草,不轻易与人交往,总说时事较乱,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董守业继续问道:“你家老家平常喜欢吃些什么啊?”
那管家也不疑有他,随口道:“老爷平时喜欢吃比较清淡的食物,比如青菜什么的。”
董守业问道:“那鸡蛋呢?”
那管家答道:“不太喜欢,很少吃。”
董守业脸色一冷,接着问道:“既然你家老爷和夫人都喜欢吃鸡蛋,那你为何在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买十斤鸡蛋?”
那管家顿时脸色大变,哑口无言。
董守业大喝一声:“还不从实招来,如若不然,即刻便取你性命。”
管家无奈,只能从实招来。
原来,杜畿在几人的口供中发现一个疑点,那就是这个管家在紧两个月的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出城买鸡蛋。而且每次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而城内却是有贩卖鸡蛋的地方,既然如此,那管家舍近求远,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顺着这条线,董守业在询问丁管的小妾与厨娘,确定丁管此人是否是真的喜欢吃鸡蛋,答案显然不是。
一个五六口的人家,主子既然不喜欢吃鸡蛋,却偏偏跑到大老远的地方去买鸡蛋,岂不是让人怀疑吗?而且这管家为了掩人耳目还每次特意都买十斤左右的鸡蛋。正常一个人六口家,一天吃上一斤鸡蛋就算不少了,更何况主子们都不喜欢吃鸡蛋呢?
所以,买鸡蛋是假,传递消息是真!
根据丁府管家交代,董守业和杜畿带着一些护卫来到长安城的东城门外。
董守业将人手布置一下,杜畿独自一人便去寻找一个卖鸡蛋的人。
那管家交代说他与一个卖鸡蛋的约定,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在东城门外碰头。每天清早,便有很多乡下的农民带着一些诸如鸡蛋、粮食、牲畜之类的的东西到城门外参加早市,将手中的货物售出,获取一定的钱财,然后再到城内换取一些生活必须品。
这是一件再也普通不过的事儿,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见杜畿来到一个卖鸡蛋的摊位前,问了几句,又转身离开。
说是摊位,其实就是在地上铺了一些草,防止鸡蛋破碎而已。杜畿又来到一个卖鸡蛋的摊位前,张口问道:“劳驾以下,这鸡蛋怎么卖?”
那卖鸡蛋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身粗布衣裳,胸前搁着个褡裢。鸡蛋哥朝着杜畿看了一眼说道:“一文钱一斤!”
这个价钱便宜至极,要知道现在鸡蛋的价格一般都在五文钱以上一斤,这鸡蛋哥明显做的是亏本儿的生意。
不过,杜畿对此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对那鸡蛋哥说道:“你家这鸡蛋也太贵了,你看十文钱一斤如何?”
这回答明显是脑残啊!
那鸡蛋哥显然并没有这样认为,又朝着杜畿瞟了一眼,说道:“还是有些不划算,贵客不妨再加一文钱。”
杜畿答道:“那好,便加上一文。”
鸡蛋哥接着问道:“不知客官要多少鸡蛋?”
杜畿答道:“只要十斤,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
鸡蛋哥答道:“好,请客官稍等,马上就要。”说完就是用手中的秤砣称鸡蛋,装模作样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得手了吗?”
杜畿答道:“没有得手,丁大人当场被斩断右手,当天便死在牢中。”
鸡蛋哥道:“知道了。”这时候也已经把十斤鸡蛋称好了,便道:“客官您拿好!承惠一百一十文。”
杜畿也不再说什么,从身上拿出一百一十文钱,递给鸡蛋哥,然后便转身离去。
那鸡蛋哥看到杜畿转身离去,说了一句:“客官您走好!”然后便开始将摊前的鸡蛋收拾整齐,等待下一位顾客。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那鸡蛋哥便将剩下的几个鸡蛋收拾起来,卷起包裹,转身离开。
鸡蛋哥一路心情颇好,嘴里唱着小曲,走了有十几里路,渐渐放慢脚步,抬起头往前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