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单连城开了门。
进了客厅,单连城往卧室走去,大徒弟想跟着,单连城点了一支烟,有些阴沉地说道,“你这是真把我当犯人了?”
多年的师长,余威仍在。大徒弟想了想,也就没跟进去。
单连城倒是很快就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铜盆,里面真是放了一本手记,看年岁不短了。
上面有四个粗笔写的大字:青铜心得。旁边还有两行小字:陈氏恩公惠赐提点,单连城铭记。上面似乎油乎乎的;不过,为了防水倒也是可能用油浸泡过,这个也不影响阅读。
“还真有恩公这回事儿?”大徒弟一皱眉,就要伸手。
“慢!容我拜一拜!”单连城声色俱厉。
“好好好,您拜!”大徒弟已经见到了这本书,心理放松了很多。
单连城把铜盆就简单放到了客厅里侧正中的方桌上,然后鞠躬拜了三拜。
而后,掏出了三只烟立在铜盆边上,“我手头没有香,敬您三只烟吧!”说罢,点燃了打火机。
这话一出,大徒弟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嗯?单连城家里好像有线香!但他此时离单连城有个两三米,还是晚了一步!
单连城直接把那本手记点燃了!
不知道单连城提前用了什么油,总之火势很旺,整本手记上呼呼窜起了剧烈的火苗!
大徒弟不敢直接拿,看了看,桌上没有茶杯茶壶,想是单连城早就收好了!他脱下外套,想直接去扑,却被单连城抱住了!
等他甩开单连城,那本手记已经化作一团灰烬!
“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烧给你了!”单连城喘着粗气。
“好!好!好!”大徒弟也喘着粗气,“你这是就没想给我!也给我做了个局!还得让我眼睁睁看着它毁了!”
“这本手记,决不能传给不孝不义之辈!滚!”单连城几乎咆哮起来。
“老不死的东西!咱们走着瞧!”大徒弟恼羞成怒,情绪也几近失控,抓起桌上空空如也的茶壶,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随后才叫嚣离开。
大徒弟一走,单连城立马给二徒弟打电话,“我让你备好车加好油,都办了么?”
“办了,师父!我在邻村不远的路边!一辆越野车里!这车是我借的,村里人都没见过。”
挂了电话,单连城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而后换上一身年轻人穿的运动服,架起梯子,从后院小心翻墙而出。
等他到了距离邻村不远的路边,看到了小徒弟停好的越野车。小徒弟比大徒弟还大七八岁,其实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你直接送我到县城火车站!”单连城上车后说道。
两人上车离开了邻村,不久之后转上了一条柏油路。这条柏油路是通向县里的,此时是晚饭的点儿,也没什么车。
小徒弟在前面开车,“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皮包里有五万现金,您先拿着,到地方了给我卡号,需要钱我再给您转!”
“等我找地方安顿了再详细告诉你!在我联系你之前,一定不要回村里,就在你县城的家里呆着!”单连城坐在后排,手上就抓着自己的行李箱。行李箱里面,有些金银细软,还有一件他的得意之作——高仿凤耳兽足彝,还有一件唐代花鸟瑞兽镜真品。
车开到一个小路口,车速稍稍放缓。突然之间,右侧路口冲出一辆没有牌照的泥头车,直接朝越野车撞了过来!
小徒弟算是随机应变能力不错,急忙加速,同时调整方向,最大限度地斜向路边冲去。
只是可惜,越野车的尾部还是被蹭了一下,打了半个圈,斜着滑向路边的土沟,不过路边隔着几米就有棵碗口粗的白杨树,恰好有棵白杨树把越野车顶住了。但车子却突然熄火了!
这时候,泥头车迅速后倒并调整方向,似乎还要进行二次撞击!
这不是偶发车祸!
单连城有点儿懵,小徒弟一边扯着安全带,一边冲单连城大喊,“师父,快跳土沟里,往后滚!”
这一提醒,单连城一个激灵,推开车门扑了下来,车边是土沟,土质不硬,还有些草,单连城扑到土沟之后,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连滚带爬尽量离越野车远一点儿。
但是,驾驶位上的小徒弟,就因为回头喊这一下,慢了半拍,当他拉开车门刚要扑出来的时候,泥头车又重重撞在了越野车上!
车门框子重重磕了小徒弟的脑袋。
算是单连城运气好,这时候,一辆中巴车开了过来,就是那种从县道走、随时拉客去县城的那种车,这个点儿了,许是最后一班了,单连城连忙爬上沟沿挥手大喊!中巴车停了下来,一胖老娘们拉开车门,“到县城八块,快点儿快点儿!”
单连城从土沟里爬上来,冲向小巴车。一个七旬老人,像单连城身体这么硬朗的,也不多见了。
这时候,又有一辆轿车开了过来。
泥头车此时也不敢过多逗留,调整方向,加速驶离了。单连城惊魂未定,跑到车上对胖老娘们说道,“那辆泥头车想撞死我们,肇事逃逸,那边还有受伤的,快报警,打急救电话!”
这可不是小事儿,车上的人一听,都炸锅了!尼玛,这不是电影里的情节吗?
司机和胖老娘们打了电话之后,把车开到越野车旁边,车上的人下来七八个。单连城下到沟里一看,小徒弟满头是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单连城知道,这时候不能乱动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