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往前走了一步,“我确实不是报社的,但是我却是贵报的一名读者,今天,我又成了受害者。-79-”
韩总居然笑了起來,“坐吧。”
就在唐易屁股还沒挨着办公室的沙发时,韩总补了一句,“唐易。”
唐易愣了愣,还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韩总说道。唐易正要开口,韩总又补了一句,“能耐倒是不小。”
“韩总您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大喘气。”唐易接口道:“您怎么知道是我。”
“在你來之前,我接到了三个灭稿子的电话。这稿子并沒有采访你对吧。”韩总坐在办公椅上,顺手扔给唐易一支烟,然后自己又点了一根。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想发这篇稿子。”唐易接住了烟,也点上了。
“我是在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是你。”韩总说道,“我叫韩跃民,你既然是本报读者,可以叫我老韩,符合贴近‘性’。”
唐易笑道:“老韩,您的意思是说,沒采访我,我却知道了,还找人來灭稿子,所以有内部的人通风。 [社内部有如此关系,所以沒有‘门’卡也能进來。这个点儿进來找你的,恐怕只有我了。”
“认识个把报社的人很简单,难的是你找的这几个关系。”韩跃民吐了口烟圈。
“这个想法就沒來由了,您怎么不想是倭国人找的。”唐易也吐了口烟圈。
韩跃民站起身來,“第一个來找的,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林氏珠宝的老大林楚生。听了他的电话,我已经不太想发这个稿子了。”
“沒想到林总的面子这么大。”唐易有些奇怪,不是说这个韩总很有原则,油盐不进么。
“跟他的面子沒关系。”韩跃民摇了摇头。
唐易从一进‘门’,这个韩跃民说话就不断拐弯。而且这种拐弯,不是耍小聪明那种,符合逻辑却又很费思量。
“这个人的智商很高。”唐易心下暗想,却又突然发现,林楚生的年纪已经快五十岁了,而许一琳给他介绍的时候,说韩总四十岁左右,就算四十多点儿,但两人年龄差距也太大了。
怎么会是大学同学。
“老韩,我‘插’一句啊,您和林总是大学同学,好像年龄差距有点儿大啊。”唐易问了一句。当然,最重要的,是想通过这个话題活跃下气氛,顺带再‘摸’‘摸’韩跃民的脾气。
“七岁而已,差距很大么。我四十二,他四十九。我上大学早了点儿,十三岁,他上大学晚了点儿,二十岁。”
唐易一听,我去,这智商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十三岁上大学。
“要不是当时年龄太小,贪玩,也不会被调剂到了地质专业还屁颠屁颠地去了。”韩跃民看了看唐易,“其实我更喜欢文字。”
就在一问一答的时候,唐易脑中豁然开朗,韩跃民和林楚生年龄差距太大,主要爱好也不一样,关系就算不差,但是也绝对不会像兄弟一般‘交’往,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种同窗旧谊延伸出的社会‘交’往。
再加上韩跃民恪守新闻原则,所以真的不会卖给林楚生这个面子。
那么,他为什么接到林楚生的电话,就不太想发这个稿子了呢。
唐易也笑着站了起來,“老韩,我明白了,您说的林总一给您打电话,稿子您就不太想发了,是因为通过这个电话,您发现记者根本就沒有主动联系过我。而不是稿子里说的‘试图联系未果’。”
“聪明。”韩跃民道,“林楚生不是倭国人找的吧。”
“当然不是。”唐易回答。
“那后面这两个人更不可能。”韩跃民道,“林楚生第一个,第二个是省公安厅宣教处长,他看起來是公事公办,两点理由也很有力,第一是涉外,第二是影响办案。”
唐易点了点头,“第三个呢。”
“第三个是我的领导给我打的,但是找到他的,是燕京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你应该知道。”韩跃民倒是实话实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找了一个在特殊部‘门’工作的长辈。”唐易也是实话实说。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來,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韩跃民坐回到椅子上,“这稿子,我只是不太想发,但是仍旧沒有下定决心。这几个电话不算太大的压力。最多的时候,我一晚上接了十几个电话。最后我把电话线拔了,手机关了,还是把稿子发了。”
唐易沒有立即回答韩跃民的问題,而是饶有兴味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该你说找我干什么了。”韩跃民看着唐易,“给你十分钟时间。”
“我只需要十秒钟。”唐易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和徐宽签的合同,摆到了韩跃民的办公桌上,接着说道:“倭国人河野平去看这个杯子,表面上是因为徐宽借他的钱,实际上,他就是真正的买主。”
韩跃民拿起合同,“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说到底还是你卖给了倭国人。”
“我的十秒钟已经用完了,接下來是您看合同的时间。以您的智商,看完了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唐易抬了抬手。
韩跃民又点上了一支烟,低头看了起來。
看这份合同,他正好用了十分钟,刚把合同放下,‘女’编辑就敲‘门’进來了,“韩总,一直沒联系上雷鸣,这稿子今天还发么。”
韩跃民笑了笑,指着唐易说道:“这就是事件的主人公,稿子里说‘试图联系未果’,结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