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沫儿最担心的,就是这扯皮的情况。说扯皮有点儿难听,可一旦出现各执一词的情况,那廖家必然是吃亏的一方。其他因素暂且不提,就连这东西,现在都在人家手里。
廖沫儿在思索的时候,老a也是一言不发。
尉伟看着老a,“想不到你还是她义兄,你的身手不错啊。”
老a依旧一言不发。廖沫儿却开了口,“那好吧,不过尉大队,你说的有关部门是什么部门?什么时候才能核查完毕呢?”
她是个聪明人,既然尉伟说领不走,那就肯定领不走。纠缠是没用的。
“具体部门我们警方不能透露。至于核查时间,我想透露也不知道啊。不过,这四件玉器,毕竟还有可能是你们的东西,所以我会把你们今天来的情况及时反馈给有关部门。你们带来的证据,方便留一份复印件么?”
“当然不方便,留着到时候对证吧。”廖沫儿拒绝道。
尉伟口口声声说“有关部门”,那现在这件事儿,就有点儿民事纠纷的意思了,虽然另一方是官方。
而刑警队,因为前期介入过,所以还在“主持”,却不是管辖了。所以,廖沫儿才敢拒绝得这么干脆。
果然,尉伟没有进一步的说法,而是抬腕看了看手表,“那好吧,有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们打电话。先这样,我还有事儿,就不送了。”
离开刑警队,坐上了车,老a破口大骂,“这特么算什么?要是他们真有证据,还用跟我们说这么多废话?”
廖沫儿应道,“即便是早期民国年间的证据,他们也比我们有利。我们需要证明是自己的,而他们,只要证明不是我们的,那就足够了。”
老a此时略略显现出了慌乱,“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的证据是假的,却很难推翻。同样,不管他们拿出的证据是不是真的,我们恐怕也推翻不了。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这不就是扯皮么?”老a气急败坏,“这肯定是我们吃亏了!要是对方是普通人,我们还能打官司,但现在是‘有关部门’!打官司也赢不了。”
“这个‘有关部门’,恐怕就是征集办了。”廖沫儿其实也很烦躁,但是却表现得比老a镇定。
“我给沙爹说一声。”老a掏出了电话,廖沫儿没有反对。
打了电话,廖怀沙让他们先静观其变。
“去护城河边走走吧。”廖沫儿见老a挂了电话,突然轻声说道。
老a开着廖沫儿租来的车,突然想起,自己那辆白色现代还在修理厂呢,这会儿也该修好了,“我开车停下,然后打车去修理厂。开回来之后,你这辆车也别租了,不方便。反正现在这事儿也是明着来了。”
廖沫儿点点头,她没心思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儿,再说老a说的也没错。
以廖沫儿的身手,老a没什么好担心的,停下车就走了。廖沫儿下了车,走到了护城河边,沿着河岸慢慢走了起来。她知道,廖怀沙所谓的静观其变,其实就是没什么好主意。
一边想,一边走,结果,她看到了唐易。
河边的一个小凉亭里,唐易正对着河水,独自若有所思地抽着烟。
“这么巧?”廖沫儿直接走上前去,“唐总也有如此清闲的时候?”
唐易一看,居然是廖沫儿,心想真是巧了,自己在琢磨四件玉器的事儿呢,正主儿就来了。
“你本来打算卖给我的四件玉器领走了?”唐易干脆直接提起了这事儿。
“刑警队挺负责啊,还找你核实了?我说的是打算卖,玉器都没让你见,根本没必要核实。”
“我得谢谢你。”唐易看了看廖沫儿,“不然我也见不到这四件玉器。清宫藏玉,件件精品,你要是真想卖给我,我肯定会买。不过,我可能没有谭千尺那么大方。”
廖沫儿心里一惊,这还没交易、只有初步意向的事儿,他居然知道了?
“老谭告诉你的?”
“老谭不是燕京谭家的人。”唐易这话也没说错,老谭早些年就已经脱离了谭家。
“那就是谭千尺亲自告诉你的?”
“我的确认识谭千尺,不过有日子没联系了。”
廖沫儿瞅了瞅唐易,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她当然想不到,其实唐易是从贺志祥口中得知的。
唐易见廖沫儿心存疑惑,接着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比如,那四件玉器根本不是你从燕京带来的,其实是从一个地窖里出来的。”
“那半块石碑不一样是从地窖出来的?”廖沫儿一看唐易都知道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四件玉器你都见了,能不能告诉我那半块石碑到底是什么?”
“不能。”唐易淡然说道。
“臭狗腿子!”廖沫儿看着唐易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唐易登时有些愕然。这没头没脸的,怎么就成狗腿子了?谁的狗腿子?
“征集办想吞掉那四件玉器,你也有份儿参与吧?那半块石碑,你交到征集办了吧?”
“说话讲点儿证据!也积点儿口德!”唐易应道,“征集办是征集办,我是我。”心下却暗想,难道是匡海生去刑警队见了四件玉器之后,动了脑筋想留下?
“你真不知道?”廖沫儿凑上前,又端详了一下唐易。
“我有必要骗你么?”唐易后退了一步。
“现在东西我也拿不走了,刑警队说,有关部门正在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