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温叶表情谄媚地求原谅。
李文慧听温叶的话,反而气笑了,这孩子怎么现在脸皮这么厚了?
温叶见她老妈像是有点儿消气了,赶紧接着说,“妈,你看啊,咱家里那点儿边角料就能卖60块钱,这还不算用的。与其把咱家的皮革都贱卖了,还不如自己加工做成皮包呢。”
“胡说!”李文慧听后,想也没想就反对道。
一旁的温成,本来看着李文慧教训孩子,听了温叶的话,反而皱眉思索起来。
李文慧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一点儿没用的东西,能废物利用已经不错了,没想到还能卖钱。
这就是温叶的目的了,引导她老爸顺着她的方向思考,温成也没有发现,他已经直接跳过了对于风险的怀疑,已经直接思考温叶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了。毕竟温叶这个提议,并不是一个空想,那是有现实依据的——卖包儿得来的六十块钱。
李文慧对这两个孩子,先斩后奏,自己偷偷跑去县里玩儿的行为,很是生气。没有大人跟着,万一自己走丢了呢,万一遇到拐卖的了呢?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她生气的,这俩倒霉孩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拿家里的东西,偷偷去卖。今天敢偷针,明天就敢偷钱了!这事儿惯不得!
温叶小时候家里的条件本来就不好,平时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每天有个五毛、一块的零花钱。在李文慧看来,温叶和温树一次就敢花这么多钱,这是个必须纠正的坏毛病,再往严重点儿说,他们现在敢卖自己家东西换钱花,以后就敢去偷别人家的。
温叶和温树心惊胆颤地承受着她老妈的怒火,温叶还不忘了偷偷拿眼去看她爸的神色。
一见她爸爸沉眉思索的表情,温叶放下心来。
温叶猜得没错,温成听完自己女儿的话后,就一直思索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家里的皮革算是中等,如果次等皮革能卖一百二,那中等皮革做成的皮包肯定不止这个价,一张皮能制成两个皮包,成本也就三十多,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可是卖不出去怎么办?
温叶见温成面有难色,赶紧跑过来,劝道,“爸,咱们可以先做一批出来,看看市场反应。如果卖得不好,咱就不做了,反正也赔不都能买到六十呢。”
“如果卖得好,咱们再加大生产不就行了。总不能一直在家放着吧。你看这行市,以后肯定还得降价。”这话温叶可没瞎说,在上一世的时候,很多没有抛售,而是心有不甘,选择囤货的人,可是赔了个血本无归。可见做生意也讲究当断则断,她爸温成后来虽然把皮给赶紧地给卖了,没赔多少,可也没赚就是了。
温叶说完后,就把她画的设计图纸,以及这段时间她收集的真皮制品杂志拿了出来,又把财经报纸上自己重点标注过的,关于真皮市场供不应求的信息重点拿给她爸爸看。
温成和李文慧看着温叶一连串的动作,不由得愣住了。温成心情复杂,这孩子为家里的事儿也是担着心呢。欣慰、难过、自豪、愧疚,种种情绪交织。
欣慰的是,孩子长大了,眼里有事儿了,知道想办法帮家里想办法了。
难过的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要是有本事,也不用让孩子跟着着急。
自豪的是,他的孩子很有想法,这么小就知道得有理有据地说服他。
温成从温叶抱着一大摞的资料,让他看的时候,就明白过来到劝他做生意,这一系列事件都是自己女儿在想法子,让自己能真正的考虑考虑她的建议。
他为有一个这样有谋略的女儿感到自豪。又愧疚于自己平时对她的忽略。自己似乎是偏心了一点儿,也没有怎么主动关心过她。
温成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向温叶倾斜,他打心里开始关注自己的女儿。
也不是说,以前,他就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只是他一直忙着种地、买皮赚钱,让家里过更好的生活,也没有怎么特别的关注过孩子,就是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全家总动员了。
温叶忙着画设计图,也去批发市场上挑选制作皮包所需的佩饰,李文慧则忙着打板,温成负责市场营销,这段时间一直跑河海市和彭县县城了解行情。温小弟一个九岁的孩子,这段时间也知道家里忙,也知道老老实实的,不给他爸爸妈妈添乱。他喜欢这种忙碌,在他小小的心里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他的家人虽然忙碌,但很幸福。因为他们都有了奋斗的目标,向贫困的生活抗争的勇气。
周一到周五,李文慧和温成到县里摆摊儿。周六到周日,他们就一家都去河海市,晚上住在提前约好的宾馆里。一个星期下来,生意好得出乎意料。
温叶他们家卖的皮包不仅质量好,价钱也实惠。
最重要的是,他们家的客户群针对的是像李文慧这样的,二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女性。
话说,什么人的钱最好赚,当然是女人和学生。那么,什么人最舍得花钱?自然是爱美的人。
两者相加,自然是爱美的女人,最舍得为自己花钱。
二十五岁到四十岁的女性注重品味,舍得打扮自己,用以延长自己最终将面临的衰老的花期。
她们也有着学生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她们都有工作,做得了自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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