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娘子三个字出口的时候玉蝶和陶夫人俱是一愣,而后她面上的神情便有趣了起来,不似之前那般寡淡。玉蝶下意识地将身子挡上前,琳珑自也是走到向乐哥的面前挡住。
“行了,你下去吧。将门关上,看紧了。”不知如此僵持了多久,陶夫人才开了口。玉蝶有些为难地转头看了看她却见她不可抗拒的眼神示意自己,于是便收了手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琳珑你也出去。”向乐哥开了口,见玉蝶走了,琳珑也放心了些就随着玉蝶到了门口去守着门。
此时院中只剩二人静立,向乐哥这才打量了一番藤顷阁。
从前她从未来过这儿,只是看着名里有个藤字便想着许是有青藤。岑氏虽不是个心大的人却还是给安排得妥当,这院子的大小与向乐哥的清庭院比要小一些,但也不知是这新主人的设计还是这院子本身便如此,此时院内有几处花圃都种着花,花圃旁还有个装水的小木桶,显然方才有人在浇花。
房里的门没有合上,檀木的家具映在眼里有种莫名的清静之气,屋内有道家三仙的画像供在那儿显然付娘子是信道之人。向府里的人多信佛所以看来她是自己在这儿铺设的小道堂。
“付娘子坐吧,你如今有身子,还是不要久站。”向乐哥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陶夫人也并不谦让地在铺了褥子的石凳上坐下,伸手去收起那盘残局。
“不知五娘子要问什么?”她的眼帘低垂似是用心地收着棋子满面不为所动的倾听,看得向乐哥在心中轻叹怕这是个倔人。
“我想知道你的事,你与我阿耶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向乐哥压下了声音话道:“那日我经过城外的屋院。见到了父亲便跟了去,大致听到了些事情。”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见陶夫人的手也一时僵在了那儿抬眼看着她。
“我听到那时你便已经有了身孕,若是算日子,你是可以用早产将事情瞒过去。不过,我想知道事实。你若是我阿耶的外室,生的是他的孩子我也不说什么;但这孩子。是我阿耶的么?”
向乐哥的话说到这里。啪嗒一声,一枚棋子掉在了石桌上。
陶夫人的手被她立刻收了回去,面有难色。低着头并没有说话。也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如何。向乐哥听到她有些急促又辰长的呼吸声有些怕,因为孕妇其实不太适合情绪激动,不过似乎对面的女子也是知道的;也只是一会儿,而后她又回复了平顺的呼吸不过是重了些。
“五娘子。此事恕我无可奉告。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些事情我不会瞒着二爷的。许多的事情各人都有身不由己。你若还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去问二爷,我这……不能告诉我。”陶夫人说着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与你母亲争任何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我背后的人。你只要知道二爷是为了护我,我二人并无任何私情,如此便罢。”
“我阿耶是为了保护你?”向乐哥抬眼对上她那双坚毅的眸子。此时看眼前的女子当真是有种仙灵般的美感,却不知是因为什么而面上多了些沧桑。
“是的。我不能告诉你整件事的始末,但我知道你在乎的也就是我与二夫人之间的事情。你放心,二爷来我这儿时都是歇在书房,那不过是为了遮掩的现象。我的事情老郡君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不得于外人道。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利,五娘子,如此,你满意么?”陶夫人说着将头瞥了去看那朵朵花苞。
“既如此,好吧。”向乐哥点了点头,既然父亲和祖母都知道那这事必然没什么问题:“付娘子,这事我也不想去深究,我确实只是怕你饶了我耶娘的关系,既然并不相干我也不会再问别的。会将一个美人打磨这这样看得出你也不是个容易人。谢谢你愿意给我交个底,你也放心,我不会与任何人说此时。那你好生养着,我就先走了。”
或许没想到向乐哥会这样轻易地松口,陶夫人还会回过神来就见到向乐哥已经走远到了门前去将门推开走了出去。玉蝶忙是回来查看,见陶夫人身上并没有伤松了口气。
“娘子,你……都说了?”玉蝶小心地看着那被带上的院门小心地问道。
陶夫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连她自己也有些迷茫。只是抬头还似是能看到那双不符合年岁的眸子里透出的坦然与那飘然而去的浅青衣角。
“说了一半,应当……就过去了。”陶夫人有些不确定地答道,心却是问了下来而后又提了起来:“玉蝶,你这些日子……若是可以帮我去信,我想有人帮我看着看这些五娘子,我怕她……”
“行,娘子你且安心,我这就去送信。”
“嗯。”陶夫人点了点头这才静下心来。
品香园里,向乐书将一只扎了七根针的小木块递给了向乐哥,用下巴指了指了矮案:“去吧,今日我看着你练。”
“姐!求放过!”向乐哥的脸从刚才入门才换上的悠闲一下耷拉了下来却被向乐书叩了下脑门:“我也求你放过我,向府里的姑娘连六娘的手都比你巧,介时上高楼穿针乞巧,你以为那些人看的是谁的笑话?”向乐书说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将你学骑马的心思多放些过来你就成了。”
“姐……这不是手的问题,这是眼睛的问题。”向乐哥嘟囔着做了个对眼给向乐书看:“穿多了我就会成这样子,姐你忍心么?我这样子才嫁不出去吧。”
“你给我正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