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方印平,敢勾引我妹子。’唐二郎的脑海此时就被‘方印平’与‘勾引’二字跑马灯一样地充斥着,心底的怒火已经烧到喉咙了。
说起来方印平与唐二郎也算是表兄弟的关系,只是邵明长公主并不常露面,恪王与公主走的也并不近遂而两家并没有太大的交集。
长公主喜清净,对方印平也分外严苛。方印平即便是文采好却也并不常出现在京城各大诗会茶会这类活动之中,而那一方盛名也是偶尔拒绝不了损友曹志成的邀约才平添的一道虚名。
方大将军是卒于战场的,遂而邵明公主不愿儿子习武,更不会让儿子去做武职,只让他成为了个饱读诗书的人,至于身体,但求平安健康且罢;而方大将军早前领兵打仗也有着不少的心腹,手里曾余下的暗卫也无需做别的,只要保护方印平的安全便是最高使命了。
于是乎方印平这种文人,对于唐二郎这个一心向武的人来说就是个软弱无能的渣渣,战斗值为负数的那种。即便他再有文采再能够吟诗作赋那都是没有的东西,也不瞅瞅他那副小身子板,自己一拳头估计就能打得他七窍生烟。
唐二郎脚下已经出了恪亲王府的门,小厮飞快地去将他的马牵了过来就要上马杀去邵明公主府;而刚得到消息的唐三郎这时紧赶慢赶地追到了门口,横臂拦下了唐二郎:“二哥!切勿鲁莽行事!”
唐三郎大吼一声,惹得晨鸣大街上过往的人都瞥向了这边,再一看站那的是唐二郎连忙低下头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耳朵却都竖了起来。
“三弟,你莫要拦我,今天我就要去把方印平那小崽子给宰喽!”唐二郎眼中冒火,看着拦着自己的弟弟开口吼道。
唐三郎看着四周的人扶了扶额,目露寒光地斜睨着唐二郎的小厮。恪亲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府里最莽撞的是二郎君而最凶残的却是三郎君;三郎君无需动手,他若是看你不顺眼,估计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小厮一阵哆嗦,没有半分犹豫心下给自家主子道了诗词对不住后飞快地就将唐二郎的坐骑兔将军给牵着往马厩里拉,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就得罪了唐三郎,之后……没有之后了,估计会被一卷草席抛尸荒野喂狗吧。
“二哥稍安勿躁,咱们先回去商量商量,你这贸贸然地去长公主府,就算是你有心做了方印平他也会被人护着。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可好。”三郎的后背出着虚汗,家中他对谁都能做到面面俱到,只有自己这二哥……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真是,无力掌控。
“计议?”唐二郎脑里的火终于被冲掉了一般,看着唐三郎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思索了一下,一拍手乐道:“对啊!那小子敢做如此无礼之事怎么能让他这么轻快就过去了!咱们要好好折磨他,三弟你说的对,咱们要计议!好好想个法子弄弄这崽子,不让他吃点苦还以为咱们亲王府是好惹的!”说着,二郎就一手拍在三郎的后背上,推着他往府里去了。
虽然已经很有经验地往前避让了一下,三郎还是被自己二哥凶残的大手毫无保留的地打到了后背,当下气都虚了半分,再加上那一席话,此时额头上虚汗纷纷。自己跟他真的是亲兄弟吗!?如果不是血亲的关系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跟这种人有任何的交往。
不过幸好二哥算是被劝下了,不然小妹的名声可不要让他给毁了。
大盛朝虽然并不忌讳男女相对自由地相恋可是自家妹子看上了别家郎君,兄长还大张旗鼓地去将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必然是会给那位娘子的名声染上污痕;即便是像建平县主这样的人物。
她若是喜欢上一个人或许真的不怕让众人都知道也不会介意大张旗鼓地上门讨亲,可是这若只是个谣言。谣言一起,就是把杀人的刀;你无法去解释,而它的作用却是无可估量的。
虽然方印平其实已经是城中不少贵女们的心上人,可是有谁会真的把这事告知他人?难道方印平介时不娶了自己自己就要为他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吗?
“二哥去找方印平?”刚刚从马场出来的建平县主微微蹙眉,看了看身旁面无表情的弯月:“去见见二哥。”
恪亲王府五子一女又是从南蛮地界迁回,对自家兄妹之间的交往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况且建平县主的性子其实早也受不得约束的,就算是正妃说过她恪亲王却是极宠女儿的,遂而她也从来不会因此而多些忌讳。
她抬步就往外院唐二郎的院里去,心下还不知道她的二哥把她想茬了的事情。
西河郡王府内,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给恪亲王府的几位郎君带来困扰的向乐哥正在自家院内不大不小的马场边上站着。
骑,马。
向乐哥的嘴角抽了抽,看着正骑着一匹黑马在跑马场奔驰的向五郎;不愧是能上街骑马撞死人的人,在马场策马的时速估计就有五六十公里,自己在一旁看着却丝毫没被注意到,就冲这种专注力,根本不像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啊。
嘶……如果让这小子来教自己骑马……会不会摔死……?
向家儿郎娘子们的马术都是老郡王亲授的,可是如今老郡王已七十的高龄,年老病也多了,如今别说上马,便是平日里走多些路恐怕都不能够了。向乐哥知道这位老郡王会在三年后的冬至日离世,来到这个世界后还从未见过他。
印象里那是个严肃的老头子,原主的马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