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玉燕阁清风拂过那女子皂纱微微露出一脚时曲文芝在那一瞬见过这张类似的脸。她不大确定却还是问了出来,结果忘记了礼法全然忽视了一旁的建平县主。这一问,她身旁夏三娘的脸就从绿转成黑了。
“县主恕罪,我这表姐刚从外地来,不大懂规矩,失礼了。”夏三娘连忙开口道歉,曲文芝这才看到一旁的另一位女子,女生男相,模样十分俊朗。
“县主恕罪。”她连忙跟着夏三娘俯首请罪;其实建平并没有在乎这些事儿,她这事还在为刚才说这时候会来桃林的是傻子的那句话琢磨,深深地看了夏三娘一眼开口回道:“既然有人来,向五,咱们先走吧,回去看看书涨涨见识。”
这话显然是说给夏三娘听的,向乐哥有些忍俊不禁,面上白了建平一眼跟着站起了身。
她能看到夏三娘的背都有些颤抖,倒是她身旁的曲文芝手在胸前却抬起头看了看她,眼中倒是也没有敌意,应该说更多的……像是好奇?那一脸淳朴的模样与原主记忆里的人大相径庭。向乐哥不禁叹道五郎做的事情究竟让这女子受了多少罪才成了那副模样。
“这位娘子,我们昨日是见过么?”曲文芝又开口问了一声,夏三娘的脸色就真的不大好了。
向五向乐哥,她昨天不是开口提过自己这个蠢得出头的表姐么?她这是想博得注意还是怎样?昨日她明明提醒过这姐姐绕着向五走的,这会儿怎么反倒自己搭上了?
夏三娘不知道,曲文芝自小有弱视,虽说并不严重却不大看得清远处的东西。
她昨日看楼梯上的女子还是清晰,但在楼外时回眸只能看个大致模样,并不明了。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是昨日表妹说过的向五娘,只觉得眼熟便开口问了。
“昨日我们见过。”向乐哥觉着回答也没什么,就微笑了一下开口答了话:“是我看你来着。”
曲文芝听到答复面上迎上了些喜色开口道:“你就是昨日在玉燕阁的娘子吧?”
这次向乐哥没有答话,她只是笑了笑跟上建平扬长而去。曲文芝脸本还想问为什么昨日她会那样看自己,但是见人没有要多说的意思也就罢了,只是一直颔首簇立在一旁的夏三娘额头滴着冷汗,等感觉那二人走远才恨恨地看了曲文芝一眼:“那是我昨日与你说的向五娘,曲姐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啊……?那是向五娘?”曲文芝愣了一下,一双圆圆的大眼瞪得更圆了:“我……我不知道。”
“你就是故意的!”夏三娘罗袖一甩愤恨地离去,丝毫不管曲文芝坐上了马车就走了,留下曲文芝一人和一个婢子愣愣地留在原地,曲文芝呆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那瀑布旁的小亭抓了抓后脑勺轻声喃喃道:“完了……表妹生气了。”
“娘子,你不该这样做的。”一旁的小婢子有些不悦地说道。
“可我……我也不知道啊……”曲文芝有些着急又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我该怎么做……”
“娘子,这荒郊野外的,奴还是先为你去寻驾车吧,这都要晌午了,若是走的,恐怕傍晚前回不去府里了。”那婢子叹了口气好生无奈。
“从前梦梦生我气走了也都是会回来的,表妹一会儿……气消了会回来接我们的吧。”曲文芝有些尴尬地歪了歪头。
“娘子,这儿不是湖州了,你今日硬说要来寻溪夏三娘子就不大高兴了,夏三娘子不是文二娘子,咱们还是靠自己吧。”
“可是……我看表妹挺好的呀……”
“娘子,没有可是了,走吧。你一人留在这儿奴也不放心。”
“好吧……先去夏府说一声,免得表妹回头寻不到我们着急了。”曲文芝弱弱地点了点头,默默打算,扶着婢子的手慢慢往林外去,那婢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娘子什么时候才能精明些。
林外马上,向乐哥和建平正慢慢并行往城东的正午门去。这会儿快晌午了,向乐哥又不能快行也就没什么事儿可做,建平决定回府去给向乐哥准备一个骑术速成教程;不然每次都只是出来走马,日子该多无聊?
“诶?”她的呆愣被向乐哥的一声疑惑打破了,她转头,就见向乐哥指着不远处小巷的一个背影问道:“你看那是我父亲么?”
建平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她对向侍郎并不熟悉,这会儿看过去也就只能看个大概:“似乎是吧。”
可是这儿是城外的一出小村坊,向侍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向乐哥心下也有些疑惑,不过刚才那身影确实有些像她那个不太熟识的父亲;今日父亲应该是在官署里,况且父亲的职务好像没什么要出门的需要。
“唔……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去看看。”向乐哥翻身扶着琳琅下了马往那巷子快步走去,建平也没有喊住她,转头看了看弯月,弯月就下了马来牵着赤鹰和自己的马与县主一同慢慢走至路旁寻了一家小饭馆坐下了。
向乐哥隔着一定的距离尾随着那男子,从他的背影越看越像自己那个不讨人喜欢的父亲。琳琅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那男子脚步很快,根本没有回头来看过,直至走到了一处夯土垒砌的小院落旁才谨慎地四处看了看,向乐哥这才看到他的脸,果然是自己那父亲。
向戎见四周没人才轻声地扣了扣门,向乐哥在拐角的另一旁听到院里有人走出来,吱呀一声开了木门,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但是似是奴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