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昨日做的粽子当真好,这京里可再没挑得出比这味道好的了。”路上遇到苏氏时苏氏夸赞了她一番,让她回头将粽子的方子写一道给她。
食方这种东西其实鲜少会有给人的,不过苏氏上来也不提,说完就走了估计也就是不想给向乐哥拒绝的机会。其实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藏着的,况且也不是多难的东西;回到了竹里院,向乐哥没有先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去了岑氏房里。
岑氏已经好了许多,这会儿正在院里慢慢散步。
见到女儿来时她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将方才显露在面上的那丝忧郁抹了去。
“阿娘,可要小心些莫要染了风寒去。”向乐哥走过去接过婉娘的手扶着岑氏陪她一同在院里走走。
“还没得那么弱的身子,过两日就能好了。如今看来这身子当真是老了,你两月前病一场都要没了气的一个月内也好了,我这不过是点小症,竟是那么多日。”岑氏笑着拍了拍向乐哥的手:“娘知道你要问什么,安心吧……你耶耶……不会做对咱们郡王府不利的事的。”
岑氏说着,眉不自觉地又降了下来,伴着凉风干咳了两声。
“夫人莫要想了。”婉娘跟在后面忙为她顺了顺气。
“阿娘你这是心病,没得好得快的。没事就多散散心或者跟我和姐姐说说话。是了,阿娘,我给你说个笑话可好?”向乐哥看着岑氏面上多了点笑容便将自己能想到的冷笑话都说了一通。
然而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的笑点都那么低……
岑氏并没有透露出半分,但是从她面上的表情。向乐哥也能知道大伯和阿耶必然是有了什么事。这会儿大房那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是府里的下人一个个的都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走路的步子都比平日轻上了许多,只有琳珑这种没眼力的,这会儿看到娘子回来了就抱着小虾欢快地跑了过来。
“娘子,小虾回来了。”琳珑将小虾捧着抱过来,向乐哥伸手去摘下它叫上的小竹管。
[五娘:吾耶得令今年要往剑南道探查事宜。吾当随之。不日启程,当秋日复返,反时当归还银钱。建平书]
小笺上写着寥寥不多的字。恪亲王又要下剑南去了。
剑南道近些日子并未传出过什么事,怎么恪亲王又要被派去那儿了?
向乐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回话放了小虾。
过了近半个时辰,向乐哥又收到了回信。大致写着昨日迎了祥瑞后太子复蹭机上书怂恿圣上出兵吐蕃。
这些年来吐蕃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过,就连偶尔来打打就走的小兵连都没有;太子这是想做什么?
向乐哥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不过还是回了信大致让她不必担心着银钱的事,不还也就罢了。路上千万要小心,她等着她平安归来。
这封是作书信写的,并没有让小虾去送;向乐哥让琳珑亲自跑了一趟,还裹了两只粽子用食盒送了过去嘱咐琳珑务必带到。
建平看着粽子时心下莫名有些难过;本来这次要去剑南道她是欢喜的。毕竟那儿是她长大的地方,应当说她更喜欢那儿;然而昨日听说是太子将阿耶举荐去的,她的心下莫名就有些乱。
太子那是怎么样一个人她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说要出征吐蕃;她在剑南的那会儿因着在边疆,其实有许多的小伙伴也都是吐蕃的人。他们这一去是探查。并非她恻隐之心,而是大盛朝这么多年都未有要扩充的迹象,与邻国都还友好,这样没有缘由就要去打吐蕃。
未免让人心寒。
建平将那粽子拨开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鼻子酸酸的,为什么总觉得这番再去就再不能回来了呢?
向乐哥回到梦里去翻了翻原主的回忆,在那世也却是是有要去征战吐蕃的事情,不过那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而且并非恪亲王去的。建平也并没有那么早离京。
向乐哥的心下莫名有些慌,她也不知道她在慌什么,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
城外的悠然茶庄里,祁桓倾刚将重伤的荀绍生用车载了过来;荀绍生现在已经可以扶着人走动了,一竹和一木也早就侯在茶庄,这会儿连忙上去搀扶住主子下了车。
“追杀你的是潘何坞的人,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惹了他们?恐怕不只是随口一提那么简单吧。”祁桓倾最烦的便是喜欢藏着事的人,如今他们也算是在一条船上,荀绍生这样的做法让他很是不喜。
“请祁世子谅我不能告知,这……涉及到些家中事。”荀绍生抿了抿唇努力扬起一丝笑容看得祁桓倾皱了眉。
“罢了,你好自为之吧;那个被绑起的杀手我会带回去审,殿下让你在这茶庄好生养伤,养好了再回城里吧。”祁桓倾说着转身要走,衣服的衣角却被荀绍生用手抓住,见他泛白的唇轻启问道:“祁世子何不以那人作诱饵潜入潘何坞?”
祁桓倾听后垂下了眼露出一副深思模样。这确实也是个好方法,但却并不知那杀手是否忠心,除非……
“行,我知道了。”祁桓倾的话语淡淡地应下转身带着人走了,抱着兔子一直傻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琴书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一木的肩示意他们把人往里头扛。
“真不知道你们都将我这小茶庄当做客栈了?日日来去自如的,还让不让我有些神秘感。”琴书嘟囔着瞥了这半死不活的荀绍生一眼:“我说荀家世子,你放着好好的一个侯府不守着跟着那个二殿下弄什么,这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