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响午时,陆陆续续村里人几乎都到了。
如今是年底,大家都在,莫老三一家几乎借了大半个村的桌椅,在院里搭了好几个棚子。
正午时分,也是看好开门的日子。
一串鞭炮噼噼啪啪的围着莫家大宅串了好几圈,直看得莫家村人都眉开眼笑。
如今这莫家大宅子,可是莫家村的代表物。说出去都是荣耀。
有的时候,别人超过你一点,旁人还会嫉妒。待别人已经高不可攀,便早已剩下浓浓的敬畏了。
如今莫青叶一家便是如此。
冬天,待莫家人开正门的那一刻恰好乌云散开,出了个大太阳。
众人都啧啧称奇,纷纷直呼莫家人有好福气。
正门打开,青砖白瓦显得格局很是大气。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
两边是莫家新修的院子,已经种上了精美的花卉。
听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的开着。侧面一条长廊蜿蜒而出,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却是家中小哥儿读书习字的好场所。
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托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
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清脆的鸟叫虫鸣。
二进院后便是厢房与书房。垂花门处是个小院子,是后院女子嬉戏游玩之处。
书房离得院子远了些,似乎是求得一方安宁。
耳房是家中下人居住处,那建造倒是比寻常百姓家都好了不少。
莫家村村民们瞪大了眼睛,看着与自家大不相同的大宅子。以及周围的各大门处的护卫和丫鬟,心中暗自心惊。
众人都不敢大声喧哗,生怕坏了这屋中的一分一毫。
“这肯定是哪位名流隐士再此。原来他还没走啊。”叶老夫子望着墙面一阵的狂热,就差趴在墙上不肯走了。
莫青叶瞄了两眼,大厅中的书画是她为了省钱自己画的。诗词什么的当然是照搬了。。。
任大夫一脸你没救了的神情,看着叶夫子脑仁儿都疼了。
既然是暖屋子,自然是要为了给屋子添些人气儿。
莫青叶吩咐人准备了不少银裸子。纷纷包在小巧的红封包里。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糖果,直接混在了一起。
本来打算在屋中撒,不过苏二爷建议在屋外。
村民在屋子里似乎有些拘谨,生怕弄坏了屋中一分一毫。都有些小心翼翼。
莫青叶便也同意了。
“二姐姐,朝这边,朝这倍一脸的高兴。却因为个子矮,一次次被冲散在各种高个子身影里。
再次跳起来时早已一脸的郁卒,就差把自己拉高几尺了。
本来该在上梁日便撒红封包和糖果。却因那几日家中事情太多。这才把这事儿留在了乔迁之日。
年底也是图个喜庆。
“老大,扔给我们。”
“老大我们在这儿呢。”几个小鬼抱成一团,大的头上顶着小的,冲在了前面。
莫青叶一看,赫然是当初村里那些小子,五个孩子倒帮了她不少忙。甚至有时候还帮着听墙根回来换糖吃。
莫青叶也不徇私,直接端了大簸箕站在高处朝四面八方撒了出去。
大红色的红封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喜庆。
轰轰烈烈的抢包一事足足撒了三轮。才把一簸箕红封包撒了个干净。
大人小孩儿都受了些喜悦,各个眉开眼笑。不论得了糖的,得了银裸子的都未曾添几句怨言。
反而是陈大娘因为那陈寡妇女儿被莫青叶打了的事儿,与陈寡妇两人关系好了不少。
只是偶尔想在村里给莫青叶添点小鞋穿都被人给告了密。要么是村里莫青叶的脑残粉们给人墙上糊泥巴,要么是背地里欺负陈大娘家的几个女儿。
连陈寡妇的女儿都差点遭到了孤立。
在年轻人中,莫青叶几乎得到了百分之百的拥护。
连苏谨言之前收到暗卫的报告时都有些傻眼。
这凝聚力,近乎变态啊。
只要与她没直接利益冲突,没直接纠葛的,几乎都成了她的脑残粉。这一切在年轻人中最为严重。
仿佛她天生就合该受人敬仰。
“来来来,我们祝少东家生意越来越好,明年收成顶好顶好的。”家里的长工与莫青叶熟悉,虽说敬畏但也稍稍放得开。
苏谨言被林氏拉在了与主家一桌,便是与她们同桌。
长工拉着人过来敬酒时林氏都笑的很是温和。
只是却没曾想叶儿竟是直接端起了酒碗。连苏谨言都暗暗皱眉。
长工们在满村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莫青叶一桌。
“少东家,今年咱们所有人家里都翻了新房,这,都是您的功劳!大家伙心里可都记着呢。”一个汉子有些哽咽。
这么多人中他的家庭条件是最差的。之前娶了个媳妇,难产时死了。孩子留给他一个人带。
家中又没多少田产,几乎过的是捉襟见肘。连媒婆说的好几门亲事都在看到他家中的孩子与田产时黄了。
直到在莫家做工,短短半年时间。他便盖了间新瓦房,连孩子都能吃饱饭了,每日就跟做梦一般。
最近还有人给他说亲。而这一切,都是莫姑娘给的。
林氏本想拦着,可见众人情绪都有些低沉,却又不忍了。
忙瞪了莫志远一眼,莫志远这才打算替自家闺女喝了。
哪知手还未曾伸出去,便被一双修长带着些老茧的手给截了。抬头一看,赫然是苏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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