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东方的国师府。
大国师猛的睁开了眸子,眼中精光乍现。心中更是仿佛被惊雷炸开。手上却不停的演练,一次次的推翻,却一次次的凝眉。
“师傅,怎么了?”白子晋推门进来。看到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师傅惊疑着脸站在桌边,连鞋袜都未穿。
俊逸的娃娃脸上带了几分凝重。“梁家的事有变!”眸子微眯。甚是危险。
白子晋一惊,国师却恢复了神色,眸中金光乍现。“此事不许多言,我自有定夺!”
他有种预感,那人就在身边。
“那梁府还去么?”白子晋想起那个随时一脸怯弱娇弱的仿佛一朵白莲花的孟南怜,轻轻皱了皱眉。
能知晓双生胎之事,还能找到玉佩和同样的胎记。甚至连当年知晓这事儿的梁老爷子和老夫人以及亲生母亲都瞒过去了,定是准备妥当了的。白子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没错,从那个女子一出现,他便不太喜欢他。但他只是为祭祀而生,一生只能围着福缘转,他万万不可说这话的。
“去!”国师眼神微眯,他倒是想看看梁家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紫气东来,紫微星闪闪发光,大周此次虽是福祸难料,但并不会改变什么。那便意味着,真正的那人即将出现!
他的推演已经十有九不准了,早已快到大限之期。他,还能护着她的后人多久?
当年信誓旦旦的许着要保大周世世基业,如今,也快要到强弩之木了么?她,是否还在怪他?
白子晋见着师傅又神色迷离,便轻轻退了出去。眼底有些忧心。
昨儿,师傅的护身玉符碎了。
看着连绵不断的雨,他心里也是不好受。如今的国师府空落落的,突然有些想念在莫家村的日子了。
那里虽是吵吵闹闹,东家吵完西家吵。但却给他一种宁静的气氛。还有那个总是眼睛亮蹭蹭,随时都是一副暴脾气的姐姐。是姐姐的吧。不管何时,都是尽全力把身后的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曾经最想要的就是那样一个姐姐。就像当年为了让他活下来,把自己的粮食全给了他。自己活生生饿死。
年仅十二岁的白子晋,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孩童的无助。
也不知过了多久,想了想,便眸子一松,转头便骑了大马朝将军府奔去。哒哒的马蹄声。似乎帮他散去了心里的愁容。
他到将军府时,将军府早已闭了门。京城都早已宵了禁,不过远远看着那身祭祀白袍,路上遇见的侍卫都神色一凛,极其恭敬的伫立在路旁等他过去。路上再没一人敢拦下他盘问。
门外听得有人叩门,本就睡意来了,嘴里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不过一看那身衣裳,顿时狼嚎一声瞌睡都吓醒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祭....祭祀大人?”
门房赶忙把他请了进来,祭祀大人虽年小。但那不怒自威浑身带着的丝丝仙气,还是让门房暗暗咂舌。
“祭祀大人,二爷今儿还未回来?”门房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天啊,府里的姑娘这会儿都睡了。而且又与姑娘不相识,但二爷今儿真的还未回来啊!!
当然,谁都不会信祭祀大人会是瞧上了府里姑娘的美貌,这种话传出去都是对祭祀大人的亵渎啊。
对所有人来说,国师府出来的都是神圣不可侵犯。
白子晋微微点了点头,下午无事他便占了一挂。苏谨言路上被阻他是知道的。
“带我去苏大哥的院子住一宿吧。这边背靠龙脉,这几日演算极伤心神,来这休憩下便是了。不须惊动府里的人。”白子晋神色淡然的说着谎。心里却是安定了下来。仿佛只要一靠近这里,整个人都宁静下来了。
门房却是长大了眼睛。龙脉!!他们一群下人居然住在龙脉上!
门房赶忙恭敬的把人迎了进去。不过还是偷偷的派人给莫青叶报了个信。毕竟对除了莫青叶以外的人来说,国师府永远是个神秘让人敬仰的地方。
莫青叶听得小西紧张兮兮的禀告,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特么你是梦游过来的么?这都是什么时辰了。
睁着半醒的睡眼,“把昨儿的糕点热热送些过去,前几日冻着的饺子也煮两盘吧。”说完便又沉沉睡去了。压根每当回事。那小崽子在莫家村便惯会找事儿。
这模样,哪有府里那些小厮丫鬟们的激动紧张。半个府邸都惊动起来了。不过莫家人休息的地界儿都是有暗卫守着的。倒是没打扰到。不然也睡不了个好觉。
小西听完吩咐愣了一愣,姑娘真淡定。那可是国师府的人啊!!平日里国师府的人可是从不去任何府邸的,甚至连在国师府做小厮都是高人一等。那些达官贵人都是不敢轻易得罪。如今祭祀大人亲自来了,姑娘竟安安静静睡大觉。
出去时听得还未睡着的小丫鬟们都陆陆续续醒了过来,脸上还难掩激动。小西心想,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随后亲自去厨房吩咐了饭食,厨娘紧张的手都在哆嗦。不过还是利落的把东西端出来了。
待送了过去,白子晋也没问莫青叶。那死丫头断是不会为了他从软塌上爬起来的。他早就知道。她要是过来了,他估计还得计划着逃命才是。谁还有空在这儿吃饺子啊。
不过闻着香菇饺子,和那一小碟红艳艳的辣酱。白子晋还是微微弯了嘴角。
第二日,白子晋晚上来了将军府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之前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