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扶桑略显阴沉的面容满是扭曲,本来还不甚明显的阴柔此时尖叫着也越发明显。
只听声线,便能确定他只怕在少年时期便被人怀了身子。
莫青叶可怜他,但并不同情他。对他的同情,便是对扶摇两姐弟,还有被他逼死的一干未及笄姑娘的残忍。
她此时,也还记得前几日那刚刚伺候完便自缢而亡的女子。那几个姑娘来时兴致勃勃,甚至还曾经与莫青叶敌对过。但谨遵礼教的女子,哪里受得住扶桑的那些变态法子。在那般灿烂的年华,便选择了自缢。
甚至扶桑还很是不喜,触了他的眉头。听说,那家人的亲人,全都一夜之间暴毙而亡了。
那一日,宫中安静得很。饶是那些进宫许多年的妃嫔,也安安静静的不在宫中走动了。
那些年纪正好的小主子们,眉宇间也多了些忧色。还未长开的稚气面容,也有了几分惊慌不定。甚至还有些人带上了些死气。扶桑的病,所有嫔妃都三缄其口。能活着下来的,哪一个没经过一番恶心的tiao教。她们,已经在这泥潭里抽不开身了。
莫青叶虽然对那些女子并不喜,但同为女子,总是心中感到悲凉的。扶桑,恶贯满盈,绝不可能让你活着!
莫青叶眼里狠了狠,让扶桑亲眼看着,一点点感受着手脚寸断的痛楚,即便是晕了,莫青叶便用头顶的碧玉青莲簪花直接刺扶桑的脚底。直刺的鲜血淋漓,不出三息,扶桑便满脸苍白又狰狞着醒了过来。
扶桑此时一身骨头早已找不到完好的了,一身软趴趴的,在地上动不得分毫。
但莫青叶哪里会放过他。“我曾答应她,要对你用尽世上作为毒辣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莫青叶微垂着眉头。她知道,这金銮殿中许多人,已经不敢看了。
莫青叶直直的走到那几个死士身边,随手抽出一把蹭亮的弯刀。
“知道凌迟么?一刀刀在身上割三千六百刀,但人不可咽气?你一身罪孽深重,你便救救那个可怜的女子吧。”莫青叶仿佛是在呢喃。从见到扶摇的第一眼起,她便见着她浑身生死气息环绕。明明生机还未断绝,身上也无丝毫伤痕。偏偏她浑身都是死气。莫青叶知道,有一种死,叫哀莫大于心死。对这个世界没了留恋,那一口气,便真的要吐出去了。
扶摇这些年一直踩在生死的边缘。却不知偏向哪一边。若不是对扶桑的滔天恨意,若不是扶苏的年幼,只怕她早就把自己生生逼死。
莫青叶一步步走进,那扶桑早已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像只凶猛却又落入牢笼的猛兽,眼神猩红,冰冷又绝望的看着莫青叶。
江锦辉曾经也厮杀与战场,此时看着莫青叶面无表情的用那金弯刀,在他大腿上割了一块肉抛上天,那便是开场的祭天肉。江锦辉心里闪了闪,这可是凌迟不可言传的规矩。
兴许是那弯刀不够锋利,每割一刀,便能听见滋滋划破血肉的声音。所有人这会儿连仅有的颜面都懒得做了,每割一刀,他们浑身便跟着哆嗦一下。心慌意乱浑身都没了力气,便是那之前想要阻拦莫青叶的中年男子,此时都吓软了腿。
祭司,果然好恐怖。
袁顺安捏着拳头,死死地撑着自己才让他止住浑身那控制不住的轻颤。权倾朝野,哄得两任帝王欢心的袁顺安,第一次后悔了。他不后悔自己背叛妻女,这么多年,即便是心中有些亏欠,如今也被那权势滔天的繁华迷了眼。但他后悔,为什么在莫青叶进宫时没能杀了她。否则自己怎会处于如此险境。甚至,当年连扶摇那个死丫头也该杀了的。
且不说袁顺安此时如何后悔,扶桑却是恨不能直接得个了断。
他这种人,本就不怕死。心里早就阴冷的仿若冷血动物,哪里还怕死。但现在,他只求一死。只求一死啊!!!
喉咙早已被莫青叶割破,却迟迟断不了气。感受到那冰冷的刀锋一次次在他身上割下血肉,地上,满地都是血。
所有人都觉身处地狱,连已经打到了门口都还未发现。
甚至连北国的大臣都隐隐庆幸,快来了,快进来啊。快点带他们离开这里啊!!
莫青叶丝毫不知道,便是她今日这一举动,让北国大半朝臣在新帝上位后纷纷告老还乡。所有人还大病了一场。
这会儿,门口由一阵阵的吵闹打杀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扶桑,给我滚出来!”只听得那高阳在外怒吼了一声,那金銮殿大门,便被人一刀从外劈开。厚重的金銮殿大门,咔擦一声,便被人拦腰斩断。
一个浑身浴血,面色俊朗如天边明月的男子,提刀走了进来。伟岸高大的身影踏步而进,一步步仿佛踏在众人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滔天杀意,几乎快淹没了所有人。噗通,噗通,一个个都腿软的僵坐在了地上。
那人一双浓眉星目,一眼便看见了那低着头,默默看着地上一堆血肉的姑娘。那女子,身上已经染了血。苏谨言浑身的气息滞了滞。大军就在他身后。
苏谨言轻轻走上前,看着那脸色微白额间冒汗的女子,轻轻抬手,掀了里衣,在雪白的里衣上擦了擦手。左右擦拭的没了一点血迹和腥味儿,才抬手把那姑娘的双眼捂上。“叶儿,不看。”语气轻柔,仿佛怕惊了那娇俏单薄的人儿。
在他眼中的莫青叶,永远都是需要呵护需要照顾的小丫头。
莫青叶长长的睫毛扫在他手心,苏谨言眉眼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