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见袁顺安被提到在地上本来还有些心软,此时听得这话却猛的睁大了双眼,什么?就是这两个畜生想要把她送给扶桑那个畜生!
在北国,扶桑几乎没人称呼他为皇帝。暗地里都是叫那个畜生。
“就是你,想要算计我闺女?”齐氏登时便冷了脸。
来的路上莫青叶为了怕出差错,说实话,对于渣男莫青叶最是不齿,来时便把袁顺安丑陋的行径给说齐氏说了一遍。齐氏当时就气哭了。此时见得袁顺安,哪里还记得什么相公,满脑子都是,就是这个畜生当日算计她闺女。
齐氏与几个闺女相依为命,彼此间的情感有多深厚,旁人无法探的。但此时,齐氏却是恶狠狠的如母狼般凶狠。瞧得袁顺安心底都犯嘀咕。
齐氏却是不解恨,直接上前一把推开那假模假样的袁雅芝,袁雅芝一个踉跄便脑袋着地,直接撞在了那雕龙玉柱上。
疼的她龇牙咧嘴,心底的一丝怨念也显露了几分。
齐氏抓着袁顺安的脖颈,拉着那身细腻的华服,“就是你,当日就是你想害我闺女?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可知道她们就是我的命啊!!你这个畜生!那个丫头是你的孩子,她就不是么!!”齐氏咬着牙,直接一巴掌便扇在了袁顺安还未回神的脸颊上。
袁顺安冷不丁挨了一巴掌,都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又是一巴掌扇在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几乎都感觉肿了。
“你”袁顺安身居高位多年,便是跟他说重话的人几乎都没有几个,此时挨了几巴掌,心中的戾气止也止不住,偏生却不敢还手。只觉憋屈到了极点。看着那个他想象中的黄脸婆,却丝毫不见岁月在她脸上的痕迹,袁顺安又是气怒,又是惊惧。
“云娘,云娘,都是我的错,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才能赎罪啊。是我负了你,当年,是我狼心狗肺了啊。”袁顺安自知此事站不住脚,当年他的说辞本就是随意脱口而出。那时两任皇帝都信任他,他到底如何又有谁会在乎,便是知道有猫腻,也没人敢真正对峙过。
此时他不过是个落魄官员,偏生被他抛弃的妻女却扶摇直上。一个即将成为北国的贞洁烈女,一个成为北国新皇最受宠爱的皇贵妃。饶是他如今这般强硬的心性,也不得吐槽一声,老天爷特么瞎了眼。
若是莫青叶知晓,估计一句报应便送过去了。
若说后悔,袁顺安却是真的有几分的。当年他娶的嫡女,在他成长起来后已经不能成为他的助力,甚至许多时候还拖了后腿。
此时见得曾经抛弃的妻女早已高高在上,为了活命,甚至还能继续在官途行走,甚至还能更进一步。袁顺安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此时他抱着齐氏的腿,哭得声泪俱下。一张老脸上满是泪痕,若是齐氏还有一分一毫的情谊,只怕都要心软。
齐氏看着他,愣了半响,正当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时,却见齐氏眼睛一狠,直接一脚便朝他心口踹来。齐氏是庄稼妇人,这些年男人女人的活都是她自己在干,那把子力气便是男人也抵不上。
袁顺安心下一颤,用尽了力气才往后仰了一下,堪堪错开来。齐氏一脚踹在地上,咚的一声,饶是袁顺安躲了过去,这手心里也直冒着冷汗。
齐氏冷笑着看着他,看着她为之守节十多年的男人。那眼中的精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憨厚只知庄稼的农汉子了。
“知错?知错有什么用?我齐氏,这辈子早就是孀居寡妇,从来就没有什么相公,如今女儿身为贵妃,我这个庄稼婆子自然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惨死的相公守节才是。早晚三炷香,祝他早登极乐才是正经。你算个什么东西,又哪里配得上我女人的父亲!”齐氏冷着声音道。
一番话说的袁小溪也忍不住红了眼眸,她娘每年清明都去爹的坟头,问他为什么去的那般早,为什么丢下她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如今她娘这般,只怕也是哀莫大于心死。
有的人,还不如死了活在记忆里。
便是多看他一眼,袁小溪都觉得自己多年的思念喂了狗。亏大桥还一日三遍生怕她忘了,提醒她爹爹当年的英勇,为了这个家多么的辛苦。此时想来,一切都是个笑话。
“云娘,云娘,你怎能这样。你可是怪我负了你?”袁顺安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无理取闹的神情,看得莫青叶都差点笑场。
“怪你?我怪你什么?反正你已经死人了。”齐氏转过身,眼角微红。却没有丝毫的心软。
她虽然是个庄稼把式家的闺女,没什么大心眼儿。但袁顺安这些年在外的名声她还是听过的,救驾有功被圣上看重,又被御史大夫家的嫡女下嫁,一路畅通无阻做到今日。饶是中间历经两任皇帝,他的受宠都不影响分毫。
这般传奇的人,只要分出一点点心思,她们孤儿寡母都不会过的这般艰难。天知道她这些年有好几次坚持不下来差点喝了药。只是可怜她苦命的闺女啊。
齐氏耷拉着肩头,仿佛一下子被抽离了精气神似的。方才女儿封妃,她赐牌匾的喜悦早已没了。
齐氏强做欢笑道“让王爷看笑话了。袁大人老眼昏发,想来是把皇贵妃看做他女儿了。老妇人失礼了。”齐氏笑了笑,高昂着头,丝毫不去看袁顺安那微白的脸色。
皇贵妃,皇贵妃!你曾经不屑一顾的闺女,如今是母仪天下的皇贵妃!哈哈,顺子,这一辈子,你可曾后悔过!齐氏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