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六皇子弯下腰,轻声道:“我才不是那可怜的母亲。”勾唇一笑,犹如当年萧贵妃最讨厌的那抹笑容。
萧贵妃还未反应过来,便听的六皇子一句:“萧贵妃身为贵妃品阶,却穿了皇后特制的朝服。来人啊,把人送到父皇跟前看看。三哥想来也不会做那糊涂事,看娘娘这身行头,只怕不定是受了谁的蛊惑呢。”声音冰冷又绝情。
萧贵妃一怔,:“尔敢!本宫乃是圣上亲封,特赐的皇贵妃。你敢动本宫!你这个贱种,与你娘当年一般下贱!早知道,当年就....”萧贵妃怒叱一声。却扯得心口一阵刺疼,顿时吸了口凉气,蜷缩成一团缩在原地。
那些禁卫军对视一眼,见得六皇子那小小少年郎身旁的人,都默默的押了萧贵妃起来。
气得萧贵妃捂着心口,想要破口大骂却没力气。看着三皇子被人拖出去,哀嚎一声,便晕死过去。只不过,那些抬着她的禁卫军,却没丝毫停息。直接把人往皇帝的寝殿抬去。
六皇子远远看着,眉眼浅笑。褪去那一身肥肉,如今的他似乎才能看出他母亲当年的模样。
当真算得上是俊俏少年郎,眉眼如画,面如冠玉。明明看着是那般的唇红齿白的儿郎,却因着浑身那一身内敛而隐贵的气势,生生盖住了那一身的清俊。让人不敢直视。
树哥儿站在他身旁,手中掂着从小侄女怀里抢来的兵符左右手的扔来扔去:“这宫外之事便由我去办吧。宫里的大戏,这可百年难得一佣压低了嗓音,似乎这样便能让人听不出他变声期的破锣嗓子了。
晋弘盛默默的瞄了他一眼,拍了拍他肩膀。两人相处多年,一切早在不言中。便放心的大踏步离去了。
树哥儿轻笑一声,便出了宫。在宫门外瞄了两眼,见四处都紧闭着大门。想要买些东西赔罪都没处使劲儿。顿时心底咯噔一下,便无奈的朝国师府走去了。
如今十三四岁的他,哪里有以后千古一臣的气势,哪里是弘盛皇帝手中的利刃。现在,他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还只是个为侄女脑子疼的孩子。
回了府的大臣们,回去后才发现自己府上的家眷已经由苏家军一早便保护了起来。许多人府上,在他们进宫的那一刻,便由苏家军全程接手。直到这时,那些大臣才不得不哀叹一声,自己等人早就成了那瓮中的鳖,那做饵的棋子。
众人心思如何,苏谨言不在意。他也是了解过那六皇子几分的。在他心里,那孩子若是上不得那位置,只怕这大周也没人能上了。便放心任他们折腾。
横竖他的位置已经没人能撼动了,更何况,到了他这个位置还真没有什么所求的了。唯二便是,守着府中的亲亲媳妇儿,再生个可爱的孩子。还有便是,怎么才能把自家闺女从国师府带回来!!!
每每想到自己亲闺女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府,苏谨言便犹如受到了万点打击。还是没法回血的那种。
宫外一片祥和,除了受了点惊吓,竟是没什么伤亡。损失最惨重的,竟是宫内。
今儿,宫里注定不得安宁。
此时早已华灯初上,那宫内四处都点起了宫灯。往日里各嫔妃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准备把皇帝骗上自己殿内。今儿,这些宫嫔却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只恨不得宫里一时连她们的存在都忘了才好。
一时之间,这宫里都有些风声鹤唳。宫嫔们早早便吩咐了宫女关了殿门,歇了宫灯。老老实实窝在寝殿里睡觉。整个皇宫,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唯有萧贵妃的宫殿,和皇后的寝宫亮如白昼。连那太子曾经住过的东宫,都被人严加看守,一片肃穆。若是细看,还能发现那些守卫都是皇帝跟前的近侍,全是只听从皇帝差遣的心腹。
此时皇帝夤蛄艘坏兀旁边还候着忧心忡忡的太医首院。童公公微沉着脸站在一旁。双手垂立交错在跟前,面容肃穆。
里边还隐隐能听见皇帝的咳嗽,每当此刻,童公公眉头便皱的深了一分。
皇帝跟前的茶盏早已摔在了萧贵妃脚下,萧贵妃本就受了六皇子那一脚,是被人硬生生抬过来的。此时斜躺在地上,那茶盏的碎片恰好砸了她一脸。满脸的碎渣子,看着便骇人的紧。
皇帝斜躺在榻上,满脸的怒气。眼神狠狠的看着底下的萧贵妃。旁边是一身檀香气息的皇后,从太子发病后皇后便极少发怒了。许多时候都求着菩萨,亦或是满大周的求医问药。此时她一身的戾气,身子微微发颤。
旁边太子静坐在一旁,一脸的面无表情。他如今的身子,已经算的上是过一日少一日了。
便是他这般年纪,只怕府中姬妾都已经不少,甚至孩子都有好几个。他却一直推了又推,皇帝赐下的,皇后赐下不知凡几。他却一个都没动过。
他是太子,又是短命之人。若是给姬妾留下子嗣傍身,这宫里的残酷,他看得不少。
“你这个贱人,贱人。你说,你说!给朕说!你当年,当年是不是给太子下药了!!”皇帝气得脸色发红,咳嗽的几乎喘气都费力。
皇帝浑身都在哆嗦。太子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自古以来。皇室宠长子,寻常百姓宠幺子。太子又是在他未曾登基前所生,几乎都是他一力教导。可谓是他毕生的心血。
如今儿子即将身死,皇帝心里的痛不比皇后少。
“把那些贱婢给朕带上来,给朕审!谁若是说谎,直接杖毙,杖毙!”皇帝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