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叶正愣神,便见黑黢黢的高个汉子就跑了进来。嗓子还略有些沙哑,细看估计还能看出他浑身在冒烟。
“别开别开,可不能开!”黑黢黢的汉子都要吐血。特么命苦啊,在家软香温玉在怀。还以为苏国公体恤下属,给他专门找了个轻松的事儿呢。给祭司大人身边的东西过个目。
擦,他是被苏国公那狐狸给坑了啊。
严承安都快吐血。
莫青叶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微张着嘴认出了他。“你干啥了?进灶里偷吃了么?虽然小北爱吃,可也不至于让你去灶里偷吃吧。”莫青叶颇有些惊奇。
严承安好歹也是大将军级别的人物了,咋的,这还干上了?让小北那家伙堵灶里打一脸灰?
莫青叶脑洞大开,眼睁睁看着严承安那脸黑的能反光。
严承安看了旁边的下人一眼,莫青叶挑眉挥手让她们出去。这才神神秘秘的凑了过去。挺着肚子一脸的八卦:“咋的了,还真打你了啊?”莫青叶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心里还想小北那猴孩子居然后发力这么强。
严承安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憋死,这才咧着一口分外显眼的大白牙道:“你这包里有沾水雷,一碰就炸。”严承安脸都黑了。
尼玛,你都生了些啥!严承安那黑黢黢的脸,都皱到了一块儿。虽然面上有块疤,让京里许多女子都不敢嫁。但严承安背后的柔情,却都只给了小北一个人。倒也是个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他不就是打开那瓦罐子检查了一遍,手上有点汗,然后直接捻出来看了一眼么。
擦,不过瞬间,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pēn_shè而出的黑烟笼罩。然后罐里便霹雳巴拉的炸了一堆。若不是他身手过人,跑得快。几乎这张脸可能还得更丑点儿。
他现在倒是明白苏国公为何让他做这门差事了。特么的,他是真的体恤下属,但体恤的不是他啊!他是怕那些家伙被自己儿子玩死吧?是吧是吧是吧?!!
莫青叶看着严承安那张脸略抽了口气,脸色僵了僵,她怎么觉得自己儿子越来越黑化了呢。以前还走杀伤性重武器,如今已经开始走上黑化之路了啊。
“那,那就放着吧。呵呵....”莫青叶笑眯眯的放下了箱子,心里还暗暗吐槽了一句,她就说自己儿子哪里来的品味。
只怕这罐子,都是严承安随手捞得一个书房藏品。难怪眼熟。
严承安暗搓搓的看了她一眼,苦瘪的抱着东西走了。
才出门,便见扶摇笑着走了进来。瞧见那严承安黑成一块碳,连人影都看不出来,更是笑的见眉不见眼,在门口还差点踉跄了一下。笑的直不起腰。
艾玛,谁家行走的烧火棍丢了!
严承安今儿在国公府遭受了一万点重击。进来时便有人憋着笑从他身边跑过,可至少还没被人围观啊。
擦,小北娘子说好的国公府团结友爱的大家庭呢!
严承安这五大三粗的糙汉子都快哭了。看着府里三三两两的丫鬟小厮跟赶集似的装作不经意往他跟前凑,每每见得他那白色的瞳孔和雪白的牙齿,那些人便笑的直咧嘴。
还有啊,对面那几个妹子,你们已经在俺面前走了不下三遍了......
严承安抱着箱子一路苦着脸回了家,第一件事便是回去洗了脸换了衣裳回去找亲亲娘子求安慰。
不过府里丫鬟说国公府那边来了几个急匆匆的丫鬟把她找了出去,听说那会儿眼睛蹭亮的脸衣裳都没来得及换。正当严承安一脸失望的准备出门,便见自己亲亲娘子瘪着嘴颇有些不乐意的回来了。
一见他委屈的红了眸子,跺了跺脚:“都怪你,若不是嫁给了你,我咋会离府里这般远!听说今儿来个外洲来的黑人,那眼睛啊,牙齿啊白的很。一身黑黢黢的,比那烧火棍还黑呢。我一早便跟着跑了回去,结果一眼没瞧见,人家就走了!都怪你都怪你!”小北跺了跺脚。
小脸跑的太累,还有些红扑扑的。如今十七岁的小北,初为人妇,那一身的气色简直不比世家女子出身差。甚至还带了些娇嗔和天真,那天真中隐隐的妩媚。简直让严承安爱惨了。
见得自家媳妇儿一脸的失望,拧着小手绢都快哭了。便上前拥着她,一边带着她往卧房里走,一边低低的认错。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严府这边忙着造人,暂且不提。
莫青叶那边,扶摇却是红着脸一脸羞涩的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扶摇这些日子与梁念雨走的极近,加上莫青叶本就刻意偏帮着几分梁念雨。梁念雨如今日子倒也不算难过。只是她这年后便十九的年龄还不成亲,也颇受人诟病。
以前她身份高贵众人不敢求娶,如今梁家都从神坛上跌落下来了。便是人人想要踩一脚,估计都是行的。
若不是看在莫青叶有些顾念那个妹妹,只怕梁念雨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
“叶儿姐姐,你知道念雨姐姐,要嫁人了么?”扶摇声音顿了顿,才低着嗓音问了一句。
她来时年纪十一,如今也有十五岁了。弟弟如今也在六皇子跟前做事,她也不敢期望太多。
她本就是罪孽之身,她不在乎。但念雨姐姐,她却是真心同情她的。
那个人,时日无多,明明早就该有侍妾的他,却一直以病体不愿留下子嗣和女人。其实,只怕也是长情的一种吧。
莫青叶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心底叹息一声。
梁念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