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可能性,贺煜不知道到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现在的他随着马车的摇晃,贺煜的一颗心也跟着摇摆不定起来,一方面觉得她看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为何会这个时间看到?若是受了刺激,一病不起怎么办?她还怀着孩子呢!正是最最受不得刺激的时候。贺煜心里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无意识的扯着自己的手指。
马车很快就到了王府,贺煜跳下马车就大步往府里走去,中院的门口云月正在门口候着,见贺煜来了,连忙行礼,“见过王爷。”
“起来吧,”贺煜脚步带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张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只是受了惊,幸亏一直以来王妃的身子调理的不错,所以母子都并无大碍,只消静养就好,但是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云月一边小跑着跟上贺煜,一边把结果说了。
听到这里,贺煜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他放缓了脚步,走进屋子,张太医正从屋子里走出来见了贺煜连忙行礼。
贺煜也立刻跟着虚扶了一把,“太医客气了,这般匆匆将太医叫来,也是叨扰了。”
“这本就是臣的本分。”张太医还是一贯的神情淡淡的,不卑不亢的样子。贺煜自是知道他这个德行,自然也不会和他多计较。
张太医沉吟了片刻说道,“王妃如今有孕在身,是药三分毒,臣如今不便开太多的药。但是,王妃此次必然是受了刺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心结打开也就好了。”
“是,本王省得。”贺煜苦笑。
“王妃现在并无大碍,臣先告退了。”
“好,太医慢走。”
打发赵和忠去将张太医好生的送回去。自己则是在内室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正巧这个时候云竹从里头出来,猛然看到贺煜跟门神似的站在外头,手里的茶壶都差点儿给打翻了。连忙低头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起来吧,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还是先问清楚情况再说吧。
“是。”云竹低声应了,将手里的茶壶交给旁边的小丫鬟。这才说道,“原本是二少爷的一本书落在书房了,二少爷就求了王妃去帮忙找一下。然后王妃去了书房以后,出来就晕过去了。”
好吧,这必然是已经和那件事情有确定的关系无疑了。
不过当然,云竹是不知道的,她还在奇怪,“明明王妃进屋前都挺好的,结果出来就脸色苍白了,也是挺奇怪的。”
这边的云竹还在奇怪的嘀嘀咕咕。那边贺煜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摆摆手说道,“行了,这个事情不要追究了。”
“是。”云竹立刻噤声,什么都不再说。
“孩子们呢?”贺煜问道。
“回王爷,几位少爷都已经在后院做功课了,他们也挺担心王妃的。不过,刚才太医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奴婢就自作主张哄他们回后院了。”云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贺煜的脸色。很快她就发现其实王爷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这是怎么了?不过,她当然是没胆子问出来的。
“嗯,知道了。孩子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还不如让他们先回去的好,对了,太医说王妃什么时候能醒?”
“太医说只是受了惊吓,不到一个时辰就能醒了,现在也应该差不多了。”云竹说道。
“行,”贺煜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让屋里的人都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和王妃说,谁都不许打扰。”
“王爷……这……”王妃这还病着呢!若是这再受了刺激可如何是好?云竹面露担忧之色,但是终究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贺煜岂会不知道她的那点担忧,摆摆手苦笑着说道,“我自然是懂得分寸的,放心吧。”
“……是。”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若是自己再说什么未免显得太不识趣,云竹只能是屈膝行礼后退下了。
贺煜掀了帘子走进屋内,屋子里静悄悄的,萦绕着悠悠的安神香的味道,贺煜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萧瑶还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显然是还在睡着。贺煜坐在床沿上,拿起萧瑶的露在被子外头的一只胳膊,想要给她放回去,却发现那胳膊忽然变得僵硬起来。
看来是已经醒了,只不过是不想见自己才装睡的。贺煜无声苦笑,却还是将那僵硬的胳膊放进了被子里。
这回他当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他叹了口气,坐在萧瑶的床沿,缓缓的说道,“那些东西,我原本就是故意放在那里的,原以为能让你想起来一些什么,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当真是我太过于幻想了吗?”
萧瑶紧紧闭着双眼,没有回答贺煜的话,但是心里却是因为贺煜的这番话起了惊涛骇浪,什么叫做自己想起一些什么?自己又能够想起来什么呢?
难道说,他也是……?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整个呼吸的节奏又乱了几分,却愈发的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去证实这个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于不真实,若是得到的回答是错的,她的真实身份又得以暴露,她未来还能顶着宣平王妃的身份活下去吗?她完全都不敢想这些,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贺煜见萧瑶的睫毛微微颤动,笑了笑,继续说道,“看来,若是我不说出来,你从今以后就不打算搭理我了。”
这话说完,也不等萧瑶的回应,便自顾自的说起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