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洛凡安关切地看着他。
云羿愣了下,这‘女’人居然乖乖地在自己怀里躺了这么久。
他马上清醒了,以手加额“糟了,糟了,睡过头了。”
说着起身穿戴好衣服,不忘将洛凡安也盖好“我后头还有急事,待会再唤‘艳’儿来。”
“好。”洛凡安点头。
云羿头一回看到她如此乖巧,竟有些不习惯,看了她半天,还是晃晃脑袋出去了。
云嫣被云羿叫来时本是满心欢喜的,一蹦一跳的进屋看到洛凡安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嫣儿,我还有些事,你在这边替她易容,完事后带她从后边的暗道走,尽量别让他人发现了,听见没有?”
云嫣狠狠地跺了跺脚“师父,你方才说有话对嫣儿说,原来是诓我来给她易容,你骗嫣儿!”说着她瞅了瞅洛凡安,见她双颊通红,眸中含水,鬓发有些散‘乱’,身下的美人榻上铺的毯子也‘乱’成一团,再傻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了,一股醋意窜上,跺脚道“这光天化日的,你都和她做了些什么啊?”
“不得胡说,嫣儿乖些,师父有急事,晚上再赏你些好东西玩!”云羿无暇和这丫头解释,匆匆夺‘门’而一句。
洛凡安是被云嫣瞪惯了,只是在这种情形下,多少也有些不自然,她注意到自己的云鬓散了,将碎发捋到耳朵后边,尝试着打破僵局“你身上有梳子么?可否借我一用?”
云嫣重重地哼了一声,却还是老实地从发髻上拔下一柄装饰用的珊瑚发梳丢给她“只有这个!你凑合着用吧!”
洛凡安笑着接过发梳,将云鬓解下,青丝如瀑,散落下来,她将头发分成两束,一束轻含口中,另一束自然垂下,火红的珊瑚梳子慢慢地梳理着漆黑浓密的乌发,‘女’子梳妆时的样子最是妩媚,即使看不惯她,云嫣仍然不禁屏息:她可真美啊!
洛凡安将头发梳好,此处没有铜镜不好盘发,只得将乌发编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绕过修颈,垂在‘胸’前。
“你和师父......你们......你们那个了?”
云嫣两腮呈现出猪肝‘色’,从牙缝中憋出了这句话。
洛凡安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但寻思着依她这种‘性’格,不回答她,早晚会被她缠得烦死,只得重重地摇头。
“可刚刚就你们俩在这个房间!我早上看过师父的穿着,他的袖口分明是扎好的,怎么从你这一出来,袖口也散了,你的头发也‘乱’了!”
洛凡安真有点开始佩服云嫣了,这观察能力都快直‘逼’龙心了。但这种情绪马上又转变为了对云羿的同情,这人到底过得什么日子?每天要被多少人监视着?
云嫣恨恨地一屁股坐在矮凳上“我娘从前就教过我,男子与‘女’子共处一室,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师父么?”
洛凡安无语,走到她跟前,拉开袖子,‘露’出一截小臂。云嫣只见那臂膀上一点鲜红的守宫砂点在正中,衬着皓雪般的肌肤越发鲜亮。这守宫砂,是娘亲自小替她点上的。云嫣看了松了口气,这才信了,起身开始调‘弄’易容粉,依照上次的方法替她易容。
她的小手软软的,动作较之上次更为轻柔快速,不消一会便完成了。暗房中没有镜子,洛凡安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云嫣的眼神告诉她,易容很成功。
两人没在暗房内久留,依照云羿告诉的方法与留下的钥匙,很快便走出了暗室。
“你也别在外头瞎逛了,快些跟着我回房睡一觉吧,你这脸刚做好不久,也没干透,还是乖乖睡一觉,让它更服帖些为好。”
云嫣大大咧咧地拍拍袖子,歪着头瞅着她“你别怪我今天多嘴了,成不?”
洛凡安看到她委屈害怕的小眼神,突然之间明白过来这丫头许是害怕自己在云羿面前告状,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这事有啥好打小报告的?她含笑点头。
云嫣如释重负,她可不想被师父看作是那些个多管闲事的长舌‘妇’。
“原来你在这儿啊!”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稚嫩,从头顶上传来。两人不由抬头望去,却什么都没找到,突然,人影窜动,眼前一‘花’,一少年脚上生劲,勾住栏杆,倒挂着出现在她俩眼前。云嫣猝不及防,着实被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那少年却翻身跳下,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见着本公子,也不行礼,瞎叫什么?”
只见那少年也只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比云嫣稍稍高出一些,生的面如冠‘玉’,聪俊不凡,‘唇’上开始长出些许细软绒‘毛’,锦衣‘玉’带,前襟接缝处缝以豹皮滚边做装饰,头发结成一条条细密的小辫,以同‘色’发带扎紧后束于脑后,显得十分‘精’干,一双眸子溜溜转动,满是慧黠。洛凡安也很想大叫一声,这不是旁人,正是她另一位同胞兄弟洛赟琪。
“你想吓死我啊?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学猩猩猴子吊着走,你说你是不是贱?”云嫣可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同自己一般大的漠华四公子,一手叉腰,‘玉’葱般的手指快指到洛赟琪鼻子上了。
洛赟琪半点不肯吃亏,挥开云嫣指着他的手,‘操’着那一把还处于发育期间的沙哑嗓音“都说你在昊明侯府里被云羿宠得半点规矩都没有,看来真是。不过不要紧,你师母已经把你送给了我,跟我回穆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