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冷到了极点,柏谨言面容沉静,心口却霎时被方萱最后一句话给击中得阵阵刺骨的疼,他眼神倏地沉寂了下去,揉碎了烟,若有所思,寒着低沉的嗓音喃喃道:“我懂,我怎么会不懂……”
他也害怕,害怕她一醒来什么都记得了,害怕她到了他死都不爱他……甚至都不记得曾经爱过他!
这一晚,他睡得更不踏实了,在辗转反侧之后,他终是忍不住轻手轻脚拄着拐杖艰难费时地走进了傅随安熟睡的主卧,月色微凉,透过落地窗的薄纱照着她侧睡的半颊,柏谨言给她掖了掖被子,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在眼神惺忪微张的时候,他忽然指腹抵着她的唇轻声细语道:“嘘……就一会儿,随安,我做噩梦了,就一会儿,我能不能躺在你边上一会儿就好。”
再过没几个小时候就要天亮了,他只是想稍稍休憩一会儿,在她的身边。
她眼眸迷蒙分不清是醒还是未醒,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闷闷地支吾了几声,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嘉瑞,我们说好了,不抢我被子的……”
胸闷紧缩,一刹那,柏谨言愣在当场,漆黑的卧室暗色一片,他哑然失笑,面色青白失色。捂着额头,一根筋就那样忽然尖锐地疼了起来,再没办法遏制住痛感,他又废了很多时间拿了外套和烟盒,到了公寓楼下的停车处坐在车内抽起了烟,这一抽就是一个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