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下了面包车后,来到一侧拉开车门,秦书恒和肖二棍以及他做厨师的侄子肖恒远陆续走了下来。然后其中一个警察领着他仨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这时正有一个留着短发的女警员,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在一本翻开的文件夹上抄写着什么。
他三来到靠墙的地方蹲下,旁边就是四张铁椅,可他们谁都没有去坐,而是来到墙角蹲了下来。那个男警察走到女警察对面坐下,一直胳膊枕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摁在一条腿的膝盖上。
“又回门了!瞧我这门路。”二棍嘟着嘴自言自语说。
厨子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厨师,五短身材,约莫有一米五七左右。两只大眼睛像金黄的铜铃一样明亮有神,自从他蹲下以后他就不停的东瞅瞅,西看看,胆怯的看着正对着自己正襟危坐的那个男警察。
正在写东西的那名女警察停下笔扭头看了看蹲在一旁的秦书恒和二棍还有厨子他仨,然后扭过身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看来派出所有你‘股份’!‘常来坐坐啊’!”说完她看了一眼机灵古怪的二棍。
“我这次是被冤枉的,我什么事都没干。”二棍一脸受委屈样,愁苦着脸说:“我这次比岳飞还冤。”
“还岳飞!你知道人家岳父是干啥的?再说人家岳父是精忠报国,和你不沾边啊,你做什么了啊?”女警察问。
“前几次不是,你们这次对我真的是有点小误解。”说着二棍的脸像演苦情戏一样,立马变得楚楚可怜。
“等一会医院来了消息在询问你们,你们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你是这派出所的‘老油子’了,我清楚你。”坐着的那个男警察接腔呵斥道。
二棍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那个男警察一眼,然后解释道,“那老太婆怎么样和我爷俩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二棍旋即情绪激动的跳起来,在秦书恒面前大跳着,两只手不住的点着他,“警察同志都是他,都是他推得,我爷俩可是清白的啊!比‘石灰还清白’,你们得调查清楚啊。”
“蹲下,”二棍这一激动表现很快被那位男警察喝止,二棍旋即沮丧着脸乖乖又蹲了下去。
警察所长赵岩今年五十二岁,此刻他站起身来到办公桌的另一侧,这边坐着一个面容冷峻,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他是一名国际警察,新疆塔吉克族人,出生并生长于台湾省新竹市人,叫梁爱媛,今年六十四岁。负责侦办一起跨国暴力案件,不过今天他不是这起案件的带头人。根据之前他调查获取得消息,最近这个犯罪组织的成员将要来到深圳,并通过海关走私入境一批违禁品,他前些天来到这,向深圳警方告知了此事。深圳警方经过周密的策划和组织,又周岩带头,组成一个精干的抓捕小组,决定今晚将来到本市的这一恐怖组织成员一网打尽。
“今晚的抓捕任务你不能参加,这是你们组织上的决定,我们也只是按照规定办事,但是你可以参与审讯,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赵岩说着就朝一边的衣架走去,想戴上挂在那上面的警帽。
“是,我一定会尽全力提供帮助。”
李觉醒,河南某县城乡下农民,今年七十四岁,左腿年轻的时候参军在中印战争时被印度兵用手榴弹炸瘸了,那时他的职务是排长。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前些年他四十二岁的儿子失手刺死欠薪的老板,后被判处无期徒刑。其妻子因为忍受不了家庭的困苦离家出走了,而这一走就再无音讯,留下一个八岁的女儿。老拐的妻子有哮喘病,身体不好,家庭的重担又再次落在了这个已经年过古稀老人的肩上。为了供养孙女上学和老伴每天吃药的钱,以及全家的花销,前年老拐便跟着同村的支书以及十几个青中年一起来到深圳打工。没知识,没文化,没技术,可在工地上出体力,这些都用不着,只要肯出力气,受得了苦累就行。
家里的口粮田都租给同村的人了,每年给老拐家些钱和两百斤粮食,作为他妻子和他孙女的口粮。一天三顿老拐和同伙们在工地吃,每顿管饱,这大夏天的,有时老板仁慈也会让工人们摸着瓶啤酒喝,七点大家放工后,要么回砖坯工房里打牌,要么找个阴凉地天南地北的侃大山。
一把年纪了还在这个大都市挥洒汗水,ròu_tǐ上的苦累,还可以扛的过去,可是心底不便言说的痛苦就一个字也道不出,只能深埋心底了。
“老拐,别干了,到饭点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只手里握着一只铁碗和一双筷子,回过身对还在往身旁大货车上甩土的老拐大声吆喝道。
“好,”老拐往渣土车上又甩了一铁锨土,这才把铁锨立靠着渣土车上,来到一旁堆着的砖头旁,从上面拿起用塑料袋套着的铁碗和筷子跟随大伙去吃饭了。
一口大铁锅冒着滚烫的白色热气,升到很高的地方,最终消散在漫无边际的空气里。一个简易的工棚下面支了两口大铁锅,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在卖力的用一个大铁勺不停的给伸过来的铁碗里盛菜。大锅傍边是一张木头方桌,上面有三个木篮子,里面堆着白花花的馒头,一个工人通常都是伸手一拿两三个,然后找个背阴地坐下吃。等排队打饭的人将要散去时老拐才来到铁锅前,把铁碗朝那个妇女递过去,那个妇女同样也给他舀了一大勺烩菜,然后老拐来到方桌旁拿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