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个凤凰三点头,结束了倒茶,递给薛郎三杯,自己留下两杯,端起示意了下,慢饮品尝。
薛郎也端起其中一杯,先闻。
一股浓郁的茶香进入鼻腔后,他陶醉的慢饮一口,待茶汤在口腔里转了一圈,那股如麝如兰的香气让他竟有一种不舍得咽下的赶脚,但还是一饮而尽。
“好茶!”
薛郎由衷的赞了句,放下杯子端起了第二杯。
那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慢慢的品茶。但薛郎能感觉到,他在思索,或者说在寻找谈话的突破口。
薛郎很有耐心,他也希望知道这里为何能存在。虽然不奢望能用这里建博物馆,但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多好的地方,没拆迁的费用,那可是不小的一块呢。
而且地处二环和市中心中间的位置,虽不是闹市,也是黄金地段。
俩人就这么慢慢的饮茶,那人在端起第二杯,薛郎饮下第三杯的时候,才出声打破了沉默。
“先生,你面带大富大贵之相,却是短命,当年不过二十,却又一生都在生与死之间游走,血腥气浓重,却阳寿旺盛,寿元当过八十,相互矛盾的面相,让我着实困惑。”
这人说完,薛郎有点傻眼了。
感情是个算卦的?
不过,他信了。
这人他确定没见过,他说大富大贵先放一边,短命,前任不就是短命,19挂的吗?而自己,当兵之后不就是一直在生与死之间游走?包括现在不也是一样?
但他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人。
那人慢慢的饮了口茶,眼神更加深邃,却不看薛郎,而是看向了虚空一般,半响,接着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杀戮之气浓重,且是带有铁血的杀伐果断的豪气,手里的人命无数,却不伤天和,你怎么看也不是二十之人才对……”
薛郎依旧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那人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慢慢的放下杯子,手指快速弹动掐算,半响,才抬头说道:“先生,我知你巳时三刻北门而入,却没料到看不透你,先生居然是奇人。”
薛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算命,他不认为那是骗术,却没见过真能算准的。当然,他也没机会见到。
那人眼中的疑惑越来越重,无意识的喝完杯中茶后,眼神里居然流露出迷茫,喃喃道:“你不是活人,却不带死气,虽然气劲突破,但又不是方外之人,断然不可能重塑魂魄……”
薛郎听到这一惊,眼神陡然锐利,牢牢锁定了那人。
这一刻,他不再怀疑这人是真正算命的了。
受到薛郎气息的影响,那人猛地一个激灵,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看了眼薛郎,放下手里的杯子笑了笑说道:“先生,允许我做下自我介绍。”
.薛郎不言不动,但眼神依旧没有放弃锁定,牢牢的盯着他。
那人眼神并没有躲闪,气定神闲的说道:“我姓柳,名败城,字牧之,是这片梅林的主人,土地的拥有者。”
柳败城?
薛郎顿了下。
这不是个现如今的名字,这是带有古风的名字。而且现如今带字的少了。
他曾经也是中文系的高材生,瞬间就明白了这人名字的意思。
败也有破的意思,先败而后胜,败也比破更含蓄。牧之,有戏看逐鹿的感觉,合在一起就是败而牧之,看他人风景,自得精彩。
明白之余,收回些气势,笑了笑说道:“先生似乎有抱负未展的萧索之意,看来先生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柳败城笑了笑,端起热好的水再次泡起茶来。
薛郎在他再次递过茶杯的一刻说道:“柳先生,我叫薛郎,我很好奇,闹市中这么大面积的土地为何不开发,却做了个梅园?还是时间并不久远的移栽?”
柳败城似乎不再纠结薛郎的命格,端起茶杯喝了口说道:“那是因为这里是旺财之地,也是凶地。”
“哦?”
薛郎诧异了下,来了兴趣,却没问。
柳败城放下茶杯说道:“这里,自民国开始,就频发凶事,到了解放后都是荒地,没有人能开发使用,可却不是风水之地,也长五谷,一直被这里原来的村子种着。
在二十年前,这里被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相中,可还没开工,工地就频发事故,找高人看过,不得已,以极低的价格出售,放弃了。
这期间,十年的时间,频繁更换开发商,却结果一样,最厉害的是一个东海市全国知名的房地产,在备料后,机械刚进场,人就在来的途中和给他看这块地的高人一起被山体滑坡埋了。最后,这里被他的遗孀以五十万卖了,而我,恰巧赶上,在价格从五千万降到五十的时候,买下了这里,一直到今天。”
柳败城说的很缓慢,薛郎也听的云山雾绕,感觉怎么像是聊斋?
待柳败城结束的一刻,好奇的问道:“柳先生,那既然不能开发,周围的一圈楼,还有你这占地不小的院落为何可以盖?”
柳败城笑了笑说道:“薛先生,我是相师,虽然懂一些风水布局破解之法,不过,这里却不是我能镇住的,我只是在这等有缘人而已。”
相师……
薛郎脑海里立时出现了一个举着布幡,摇铃打板走街串巷,或者蹲在街头的那些半仙来。
柳败城自顾自的说道:“这里,在规划后扩大了一部分,道路取直后,我出资在周围建了一圈的楼房,并移栽了梅树,同时,跟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