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的人。”我说道,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糊着一层恶心的粘液,五官看起来三十岁出头,但其脸皮很松,拉达着垂了下来,反而看起来像上了年纪的老头,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有撕扯的痕迹。
巴尔扎屏住呼吸,拿枪管跳起来戳了一下那人的肚子,眼睛一突:“瘪的!”
只见肚子轻易的凹了进去,巴尔扎惊疑不定,又一连戳了几下,发现这人只剩下了骨头架子和皮囊,里面的肌肉组织像是没有了。
“戳起来像灌了半吊子水的破皮球。”巴尔扎不再折腾,对我说道。我想了想道:“你是说他的内脏融化了?”
我摸着下巴,沉吟道:“这人可能是费芩他们那一批的成员,不知道遇到什么变故死在了这里。巴尔扎,你看看能不能翻开他口袋,看看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巴尔扎点了点头,以他身高最适合这事情。一番折腾后,他泄气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口袋都是破的。”
“即使有什么东西也被田文亮他们先收走了。这里有个死人,不吉利,我们还是及早离开这里。”蔡灵臣说着。
我深深的看了眼这个男子,从其鼻子里缓慢的滴落着几滴半透明的粘液,不自觉摸了摸脖子,虽然把刚才的粘液擦干了,现在摸起来还是滑腻无比的感觉。凑在鼻子上闻了闻,没有味道。“咦,你的皮泡起来了?”蔡灵臣迟疑道。
我一惊,蔡灵臣取出一块化妆用的小镜子给我照了脖子后面,发现的确泛起了一块半只手大的白皮。
巴尔扎啧啧嘴:“没事,我把手指头放水里泡久了,也这鬼样,皮皱起来。”
“没事个鬼!”我瞪了他一眼,这明显是这个死人体内流出来的粘液搞的鬼。
“田文亮他们没有把尸体弄下来,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我们不要节外生枝。”我同意蔡灵臣的说法,这具尸体透着诡异,还是走为上策。
不过问题继续摆在我们面前。
走哪条岔路?
最后,我们三人达成了共识。民主投票,巴尔扎选右,然后我和蔡灵臣都选左。旋即在他抱怨声中,我们愉快的上路了。
水道崎岖了不少,头顶的钟乳石愈加尖利,像是一把把刀悬在我们头顶。水汽出奇的大,犹如缥缈白雾,加之乳白色的水质,除了没有玄妙的光华外,宛如置身仙境。滴答滴答的水滴顺着钟乳石从头顶落下,打在身上透心凉。
我在前方开路,总感觉有一种不安。刚刚那个死人的模样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为什么田文亮他们不标注出离开的方向,反而特地指向头顶。要知道我们即使不知道那诡异的死人存在,一样会安然通过。田文亮不会平白做没意义的事情,除非,他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如果我是田文亮,为什么要让后来经过的人想方设法的注意到一具尸体?”我想了想,突兀的对蔡灵臣说道。
蔡灵臣没有马上回答,游走了十多米,理了下思路,忽然开口沉声道:“可能有三种缘由。第一,这个尸体本身有问题,会发生尸变,让我们及早注意,作为警戒。第二,这个尸体上蕴含着什么信息,一定要让我们注意到。其中第一种可能首先排除,我们现在还好端端的,没有遇到尸变。而第二种可能性也不大,如果尸体上藏着什么信息,呵呵,只能说我们愚钝没有发觉。那么还有第三种可能,田文亮一定想传达什么,但这个信息不在于尸体本身。”
“不是尸体本身,那会是什么?”我奇怪道。
“比如,是什么东西把他弄成这样。”蔡灵臣眨了眨眼睛,异样道:“我预感到田文亮他们一定遇到了什么奇怪的遭遇。”
我没有搭话,自从掉入这个地窟开始,一路上虽然有惊人的发现,但总体有惊无险,让我极为不适应。现在安然无恙,反而感觉不踏实。
“要是现在杀出个怪物就好了。”我低声嘀咕道。
“犯贱!”巴尔扎扯皮。
“嘿,耳朵真灵,真都被你听到。你小子是不是叫老太监收你为徒了?”我笑骂道,想想一个两米魁梧的大汉是个太监,按规矩,应该叫……小扎子?
“看你前面!”蔡灵臣惊呼一声。
我定眼一看,顿时大喜:“老田!尸老……咦?”仅仅一瞬,我便发现了异样,脸色大变,再无半点喜色。
只见在我们十米远的地方,手电筒晃射下,水雾中浮现出好几个人的身影。田文亮、田文亮背上的费芩尸体、蔡灵毓、尸老、黑炭、北川神、谢家兄弟都在一起,停在一处交头接耳着什么。他们的人影极为模糊,随着水汽的蒸腾,人影竟然发生着扭曲与些许震荡。
“他们的脚飘忽在水面上!”巴尔扎咽了口唾沫,精神高度紧张。
“这是他们的影像!”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声叫了一声老田,水道上回荡着喊叫,对方没有半点回应。
我们三人全神贯注的站在原地,三只手电筒齐齐聚焦在影像上,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们聚在一起争执了起来,商量了很久,似乎遇到了什么变故。旋即脸色凝重的重新上路。很快,人影渐渐离我们远去。
“我们跟上去。”我们马上起身跟随。
“海市蜃楼?”巴尔扎摇了摇头:“水汽把人的影像折射过来,说明他们在不远处。”
“海市蜃楼会出现在宽阔的高空,这里太过狭窄,出现的可能性很低。”蔡灵毓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