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牧被那躲在洞壁的山臊一推,被摔得七荤八素,动弹不得,周围所有山臊此刻愤怒地围了过来,站在一旁狠狠地瞪着靠在洞壁上的他,似乎只需一个山臊挑个头,这群东西就要一拥而上,把他给活活弄死。
王小牧心中苦笑了一下,暗道自己也真是命苦,仅仅童年过了些安生日子,但自从爷爷走了之后,却霉事一件接着一件,真是饱尝了人世间的艰辛。自己年纪轻轻,此刻在这古怪的山洞里,眼看就要死在一群山臊手上,不仅没有坟墓,甚至,连尸骨都不能保全。想到此,不由地哀叹一声,就准备闭上眼睛等死。
正在这危急当口,王小牧的手腕竟然碰到了一件硬物,从这硬物传来的触感看来,却是一开始被那山臊拍飞掉的土铳!王小牧心中惊大喜,瞬间觉得此番真是祖师爷保佑,命不该绝。
吸取了前面的教训,王小牧担心自己一摸这杆土铳,又会被这群山臊发现,当下也不敢马上动手去拿。王小牧看着眼前几只面孔丑陋的山臊,脑子却急急地转起来,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延迟这群山臊发怒的时间,为自己拿起土铳赢得时机。想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这群山臊不是喜欢学人说话吗,索性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伺机寻找逃生的机会。于是,王小牧张开嘴说道:各位山神爷爷,我唱首山歌给你们听好不好?
那群山臊本来怒目圆睁,张牙舞爪地打算活活地撕了王小牧,此刻听到他跟他们说起了话,一下子面面相觑,倒不知如何是好。中间有个调皮点的山臊,嘴痒难耐,也学起王小牧来,说道:各位山神爷爷,我唱首山歌给你们听好不好?
这声音连王小牧听了,都觉得惊讶不已,因为实在是太像自己声音了,彷佛就像另外一个自己在一旁说话。
其它山臊见阵中有人先开了口,也纷纷忍受不住,前后不一地用学了起来:各位山神爷爷,我唱首山歌的不怎么像,还被其它山臊“呱呱”怪叫地嘲笑起来。一时间,原本紧张萧杀的气氛突然变的无比怪异,整个场面似乎变成了一位老师在带着一群学生正喃喃学语。
王小牧见这招果然见效,又说道:大家说唱什么好呢。众山臊听了,顿了一顿,再次跟着王小牧学道:大家说唱什么好呢。
王小牧等他们学完这句话,马上张口说:我们来唱一首这附近很出名的山歌,名字就叫做“山臊被杀死翘翘”,我先起个头,你们先认真听好,千万不要唱错了,但是,不管你们唱的对也好,唱的不对也好,我这次都不会饶了你们,因为,小爷我真的要让你们彻底死光光!
王小牧故意把这句子念得长长的,那群山臊学些简单的还可以,这么长的句子哪里还学的来,完全没有听清他讲的是什么,一时间全在那里抓耳挠腮,呜呜乱叫,似乎正为学不好这句话而烦恼。王小牧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猛地抓起地上的那把土铳,朝着正对着自己的一只山臊的脑袋,“砰”地一枪打了过去。
那土铳虽然比不上正规的枪,但那只山臊离王小牧的距离实在太近,这一枪过去,火药却发挥出了最大威力。那只山臊原本正在摇头晃脑地思考王小牧说的话呢,没想到一枪过来,一下将其丑陋的头颅炸了稀巴烂,一瞬间,脑浆四溅,一只眼珠子被炸的弹在洞壁上砸了个稀烂,一只眼珠子滚落在王小牧脚边,却还死死地瞪着王小牧。这山臊的身子左右歪了两歪,“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死了过去。
其它山臊毫无防备,突然听到耳边这一声巨响,恍若晴天霹雳,又看到身边的同伴瞬间被打死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呜呜怪叫着,疯狂地往鹅卵石台阶逃去,没过一会儿工夫,全逃了个一干二净。王小牧这才大舒一口气,总算从死神手中捡回来一条命。
王小牧摸了摸胸前,感觉肋骨一阵阵裂痛,很明显,自己肋骨刚刚撞在山洞壁上被撞裂了。王小牧从爷爷《医术本辑》中知道,肋骨骨折不像其他部位的骨折,一般情况不会移位,疼痛感也不是很强烈,只需用东西固定住胸腔,不让其再度恶化脱位就没什么大碍。反正身上的衣服也被这群山臊撕得不像样子,王小牧干脆把剩下的布片拼接了起来,然后紧紧在胸口扎成了个圈,防止肋骨断裂移位插到胸腔。
做完这些,王小牧打算重新给土铳上好火药。这土铳虽然威力不强,但在关键时候还是非常有用,至少,只要土铳没有从自己手中脱落,用来警吓这群山臊却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往包裹一摸,大熊当时丢给自己的火药匣子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王小牧暗叫声糟糕,没有了火药,这土铳的作用顶多才抵得上一根柴火棍。想到此,王小牧觉得此间是一刻也不能再多待下去了,必须得赶紧回到地上去,再来想其它办法。于是,王小牧迈开了脚步,朝掉下来的路走去。
没想到,还未走出几步,手中的马灯竟“噗”地一下灭了。是了,这马灯虽然来之前加满了洋油,但已然烧了这么久,何况在掉下山洞的途中还洒了不少,能坚持这么久,算是非常耐燃了。这一下,四周一片漆黑起来,王小牧急得头上汗珠直冒。在这黑暗的地洞里,手中只剩下一根没有火药的土铳,如何能躲的过那群神出鬼没的山臊?
自己刚刚一直在与那群山臊生死搏斗,完全忘了马灯就快没有洋油这茬了,早知道,就应该在附近用马灯火点燃些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