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面转出来一个穿竹青色对襟褙子,梳双垂髻,红着眼圈的小姑娘。
顾松认得她是妹妹的伴读,可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你哭什么呢?有人欺负你了?”
他语气有些不自觉的严厉,因为担心,怕这个姑娘跟妹妹闹了别扭,又碍于身份不敢明说,故意躲在这儿哭引人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顾松总是护着自己唯一的妹妹,他得问明白了,把人拦下来绝不叫妹妹吃亏。
“不是的,二少爷。我只被简嬷嬷罚了,手上疼。”江怜南脑子转得快,避重就轻道。
“受伤了?”顾松看她一直抚着手心,随口道,“我那儿有伤药,你跟我来拿吧。”
顾松心里好笑,自家姑姑出嫁前,也有宫里来的嬷嬷教规矩,学不好就罚打手板,委屈得姑姑发脾气说不嫁,结果被祖母禁了足。
那会儿顾松已经八岁大,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今天旧事重演。
不知道妹妹怎么样了,会不会也挨了罚受了伤?
之前弟弟被父亲责打时,顾松找来两瓶上好的伤药,没用完的那瓶给这姑娘,另外没开封过的,便给妹妹留着。
江怜南哪里知道顾松心里的弯弯绕,她受宠若惊地跟他到了跨院门口,站在那儿等着。
顾松走进正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白瓷瓶。
午后阳光灿烂,顾松背光穿过院子,江怜南迎面看他,只觉眼前少年高大英俊,如镀过一层金般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