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相阻的正是云歌。
任我行没有想到,此间竟会有人对他的决定提出反对,猛一转头,锐目死死盯着云歌:“你是何人?”
云歌被他那双野兽般的眼睛盯着,有些不太自在,不过面上倒是平静地很:“在下云山掌云歌。”
向问天见任我行语气不善,刚想出言解释,一旁的任盈盈已经抢先说道:“爹,就是他出的主意,助你逃离苦海的。”言罢,却是一脸关切地望着云歌。
云歌迎上她的目光,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而对任我行说道:“任教主,这四人只是负责看守此地,罪不至死。若真要报仇,当是去找黑木涯的东方不败。况且……”
“住口。”任我行一声暴喝,声如洪钟:“我任我行做事,岂容你这小子插嘴!”
“爹……”任盈盈被他这一声怒喝,吓得花容失色,投向云歌的眼神,俱是担忧。
向问天没有想到云歌会替梅庄四友求情,他心里知道,此次顺利救出任我行,云歌和他的云山派是立了首功的,若是因为这四个无关紧要之人而让教主和云歌之间产生嫌隙,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当即开口道:“云掌门,此事毕竟是神教内部之事,你是不是……”
云歌洒然一笑,不卑不亢,说道:“云某人微言轻,若是任教主执意要杀,在下亦无可奈何,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此事还望任教主三思。”
黄钟公没有想到这个从没有见过的青年男子,刚刚还和自己搏命相杀,此刻却又忤逆任我行,替自己求情,竟是猜不到他是报着何种心思,连带着望向云歌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怪意。
任我行道:“我任我行行事,对待敌人,出手极狠,御下又是极严。你大可满嘴仁义道德,慈悲为怀,但你想想,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关了多久?这些日子的滋味谁又能体会?对于敌人、叛徒。叫我如何心慈?”
云歌知道他刚从牢底被放出,心中憋着一股子怨气,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放弃杀人的念头。
这个时候,任盈盈在一旁开口道:“先将他们关起来吧,以后再杀也不迟。将来对付东方不败。或许还有些用处。”
向问天趁机也在一旁劝解,任我行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黄钟公等人已经中毒,此刻在任我前面前早已心如死灰,放弃了抵抗。向问天熟练地封住他们的穴道,便让手下将他们押往云山派先看着。
任我行一身破旧不堪的黑衣,却丝毫没有稍做休整的念头,见梅庄四友之事已经处置妥当,这便转过身来,对向问天说道:“向兄弟。没想到今生还有与你再见面的时候,真是,真是……”语未尽,感慨之情却是不言自明。
向问天也是激动不已,泪眼含光,握住任我行的双臂,说道:“教主能够重出生天,我这十几年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云歌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道:这个任我行当真是琢磨不透,刚从地牢出来。便要杀梅庄四友立威,此番又对向问天这等忠心部下殷殷叙旧,何尝又像是满腹暴戾之气之人?
正在暗自琢磨着,向问天却是一把将他拉到任我行面前:“教主。想必你已知晓,这位便是云山派的云掌门,此次掘湖救人之计均是出自他手。”
似乎是因为云歌刚刚的顶撞让他有些不满,任我行望向云歌的眼神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但他仍是出言:“既是向兄弟和盈盈看中之人,又有如此才智。以后你就追随我左右,你意下如何?”
云歌一听,登时愕然,万没料到他竟要招募自己,心中骂道:老子虽然在你眼里只是个战斗力为五的渣,但好歹也是一派之主,你竟然想要收我为小弟,这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吧。我要是跟了你,门中那些弟子怎么办?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又怎么办?
众人都在等云歌作出决定,一时间寂静无声,过了一会,云歌说道:“任教主美意,我乃末学后进,武功低微如何能被向左使和大小姐看中?任教武功高强,气度不凡,若能追随左右,那自是莫大的光荣……”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任盈盈,见她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云歌心道:小妮子看来对我并非全无好感啊。
“可是,云某并非浪迹江湖的闲云野鹤,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而是一个小小门派的掌门人,手下还有一干弟兄要靠我养活,教主美意,只得辜负了!”
这个回答,任我行似是早已猜到,苍白的脸上一脸平静,只是任盈盈似是有些失望的努了努嘴。任我行淡淡一笑,道:“你叫我教主,其实我此刻虽然得脱牢笼,仍是性命朝不保夕,‘教主’二字,也不过说来好听而已。今日普天之下,人人都知日月神教的教主乃是东方不败。此人武功之高,决不在我之下,权谋智计,更远胜于我。他麾下人才济济,凭我和向兄弟二人,要想从他手中夺回教主之位,当真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之举。你不愿加入我麾下,是不是也有此顾虑?”
云歌对他的讥讽不以为意,笑道:“任教主刚刚脱困,便要杀人立威,丝毫就没有想过这四人或许可以为你所用,可见你压根就不缺人才。像我这样的废材,估计还真入不了教主法眼,刚刚教主所言追随左右一事,是不是也只是随口说说?”
云歌针锋相对,同样毫不留情的讽刺。
“你……”任我行桀骜不驯惯了,被囚西湖多年更是一肚子火气,此刻三番五次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