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临帝看着莫轻鸿的背影。半响没有出声。只是内心不知多少苦涩与无奈,人已去,却没想到还留下这一笔桃花债。她该说自己的女儿优秀还是说什么?不过,事到如今还能说些什么。这一个月来,得知冰儿跳下悬崖的消息。不仅大病一场,直到如今双腿依然还站不起来只能靠着轮椅行走。瞬间苍老了很多。说起来真是可笑,他竟然糊涂到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还有何颜面活在世界上。云儿看起来像是一直很好的照顾他,他又如何不知她暗地里哭得是如何的肝肠寸断。
他这个父亲不过是刚刚相认,而她和冰儿却是十几年相依为命。可想而知,她心中该是如何的自责。她也曾解释过,为什么会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而理由却让呼延玉衡更加内心愧疚。
云墙在冰儿还不足一岁的时候就卧病在床,冰儿是她身边的奶娘柳妈一手带大的。才五岁就一直偷偷的忙于医术。冰儿常言自己的琴棋书画出自母亲手底。听到这话,云墙自己都不由的觉得好笑。她当年不过是在冷夜国博得一点小小的名声,而冰儿,却是一举成为天下第一才女。哪里是他云墙教出来的。虽然她也曾逼着她学。但一切却是冰儿后来十来岁之后自己感兴趣了,看着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些书学成的。她不过是略微指点了一下而已,就她那病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如何教得出天下第一才女?
“我不配为人母!”
这一个月,他听得最多的便是她说的这句话。她若不配做她的母亲,他哪里敢让冰儿叫他一声父亲。不仅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还让他身边的女儿残害自己的妻子。让冰儿从小受尽欺辱。想到这些,呼延天衡便觉得再也无颜活在世间。他的女儿,他却没有尽到一天人父该尽到的责任。还找上这么大的麻烦。想到那天冰儿叫的那声爹爹,他不由的心尖一痛,再次见到女儿竟然是在如此尴尬的局面。他哪里配得上爹爹这个神圣的称呼。唯一想活下去的理由便是,他要亲自看着那个骗了他的女人惨死在他眼前!
夜再清冷,也不如他那颗心寒。
同是一片月下,梨园岛已是中秋时节。圆月悬空,下面一片清洌。月华如初,繁美圣洁。琉璃瓦做成的屋顶上,夏紫冰百无聊奈的望着月光。
转眼间来到梨园岛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住在夜铭的王府。即便是想出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夏紫冰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无奈。抚着那已经隆起的肚子,四个月了,隐隐约约可听到腹内的异动。看着腹中孩子一点一点的变化,夏紫冰的心却越加寒冷。曾经孩子是多么的幸福,有父亲等待着他的降临。而如今,哪里还有父亲的踪迹。难道注定这孩子只有母亲吗?
夜风簌簌,远处夜铭仰头看着夏紫冰。不由的深深苦笑一声,轻拂衣袖,脚尖一轻。转瞬落在了琉璃瓦上。抬步走到夏紫冰身边静静的坐下。
夏紫冰没有看他,青云水袖轻轻一拂,身体已然渐渐的降落下去。她不是讨厌这个男人,而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一个月来,他的心她不是没看懂。她欠的男人太多了,如今有了萧内心再也装不下别的人。她不想再让他抱有太大希望。注定一辈子不可能有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其滋生。不然她会更加罪孽深重。说起来,若都像秦允陶那样和她做朋友该有多好。
“紫冰!”
夜铭沉重的声音叫住了她。这是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叫得如此亲切。
夜铭飞身落地,大胆的抓住夏紫冰的手腕。
“你放开!”夏紫冰的语气看起来很淡定,语气却是相当严肃。夜铭没有对她这般粗暴过,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夜铭。
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一路拉着她进了屋。语气不容置疑。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到了桌前,才放开夏紫冰。
如此静静的两人,双目交接在一起。夏紫冰却始终在逃避,没有看他的一双寒冽的眸子。
“紫冰,你在逃避什么?”他不由的好笑。见夏紫冰没有答话,才自顾自的坐下,倒上两杯清茶,“坐下聊聊行吗?”
那声音,几乎是在哀求。想着夜铭不由的内心一涩,在她面前,他竟然如此自卑。
“我喜欢站着!”夏紫冰淡淡言道。
夜铭暗自一沉,思及片刻无奈的从椅子上起来,“好,站着说话!”他不得不由着她,缓缓走到她前面,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夏紫冰轻声言道。
“不害怕为何不敢看我?”
听此言,夏紫冰抬起一双滴溜溜的清目,她傲然与世,何谈惧怕?
夜铭暗吐一气,静静的凝视着夏紫冰,“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梨园岛吗?”
这个问题确实挑起了夏紫冰的兴趣,清美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却是没有言语出声,静静的等待着夜铭下面的话。
他长身看着窗外的明月,当初师父说的话再次历历在目,“记得当年我才八岁,哥哥身染恶疾,不知是何原因。师父告诉我想救他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要将他的血与我的血融合,以命换命。当时我很好奇,为何必须要用到我的血?师父告诉我只有亲身兄妹的骨血才可以救他。看着病痛难耐的哥哥,最后我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救下我这唯一的哥哥。师父当时深深的被我这份真情打动。带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