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俨魔宗所展示的实力,不免令人心惊。如今修仙界,金丹者,便可立一小门派;若门派内有元婴者,便是二流门派;有化神者,便是一流的门派。照谢香侯所说,俨魔宗此次出动的化神修士便有两名,元婴者至少三人、金丹数十人,若不算留滞在苦海内的俨魔宗人,即使这样摆在修仙界也是一等一的门派。
俨魔宗之于修仙界,必是大患!却也是一种制约,有了俨魔宗这个不定时的外患,修仙界各派之间才不致于闹得太乱,毕竟还要留着实力去防御外患。
内忧和外患,熟轻熟重,这一点众门派还是能把握好尺度。
“俨魔宗之事已过去五个月,朝云宗是何打算?谢公子又为何在此刻在告诉我此事?”郑莞问道。
谢香侯此刻的气息已经有些细弱,郑莞看向他时,便见他面色比之刚才白了许多,“你受伤了?”
谢香侯苦笑,“费了五个月,才勉强能动。”
怪不得今次见他,觉他比之以前,没有那般张扬,却原来是受伤未愈之故,“那夏掌峰何以会让你出宗?”
“你是白云的亲人,我便以此说服师父放我出朝云宗。”
郑莞见谢香侯飞行已经渐渐有些吃力,道:“谢公子,我们就此停下吧,此向是飞往朝云宗,那儿不适合我再去。”
谢香侯伤势未愈,现在连基本的飞行也不能太久,他深知郑莞所说是实,但也知这是为他着想,便不再坚持,同她一起下行停至一处山顶。
“宗主令众弟子休整了三月,由严师伯、段师叔带领宗内弟子已于二月前出往北海,估计他们的速度,月前应该就可到达北海。同时,宗主也召集修仙界各门派有志之士。虽可预见届时各门派的来人数不会多,可至少也是一股力量。且云游在外的朝云宗弟子,此番也会前往。按照以往惯例,众人将会聚于北海焦酣湾。以朝云宗为主,商讨讨伐事宜,估计如今各方已经会面,也制定了计划。因此,你大可不必太担忧白云。”
谢香侯虽见郑莞无半分担忧。但他明白她同白云之间那种深深的羁绊,在他看来,她当初可以为了云袖放弃修仙,而如今为了白云又可毫不留恋地放弃云袖,白云之于她,是何等重要,如今白云出事,她必然焦急万分,镇定也只是用来思考而已。
“谢公子不必安慰我,修仙界曾几欲扫荡俨魔宗。却迷在苦海,朝云宗此行欲要救回众人,恐怕并不容易。”郑莞口中如此道,心中暗想,朝云宗此番行动,恐怕最主要的目的并非营救朝云弟子,而是以牙还牙,重立朝云宗之威。
谢香侯心知郑莞所说不假,便问道:“你有何打算?”
郑莞临风而立,只见前方隐隐约约的点点光亮。排列成一道通天直上的星灯,一如当年所见。
她眸中一冷,定定道:“去北海,伺机而动。”
“依你的修为。去了也没用。”谢香侯急道。
郑莞回身去看谢香侯,嘴角微扬,“那谢公子为何要告诉我,告诉了我难道还指望我不去?”
谢香侯眉头一皱,哑口无言。为什么要告诉她?他明智她若知道了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因为看到她是如此幸福时,他竟然生出一丝妒火。焚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一声轻叹落进郑莞耳中,她并不知谢香侯的想法,只觉得其中应当有些原由,不过这些原由抵上不白云来得重要,所以她也不想去细究。她见谢香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放在手上,抬手递过,“这是迄今为止,修仙界最详细的地图,或对你有用。”
这地图对她来说,正是必须之物,她亦不推辞,便上前去取那玉简。
可谢香侯却在她取玉简时紧握住她的手,她抬眼对上谢香侯的眼睛时,她的眸内深藏冷意,他的眸中浅浅忧愁,他低低道:“要活着!”
其声若叹,凄凄无力。
随即,他起身背对郑莞,“另有一事,你的事迹在修仙界恐怕人尽皆知,但你的模样,应当还没有流传出去,此事后果,你自斟酌。”
话音落下,只见他踏空向着朝云宗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人尽皆知……”,郑莞轻吟,大皱眉头,看来若修为不够,她在修仙界还是不可轻易露面。
谢香侯走后,郑莞亦驾鹤而去,布下小隐甲禁,同是去向朝云宗,停在朝云宗山脚的禁制之外。
当年,她便是同白云从此处上得朝云宗,那“有缘来聚,无缘则散”的八字依旧如初。
她以意识化形之法化出数十蝴蝶,每隔一刻放入朝云宗内,飞入高空,她留在这些蝴蝶的最初之识是:有缘来聚,无缘则散。
她让这些蝴蝶去找白云,若是白云看到这里面的信息,应当会来相见。她并非不相信谢香侯的话,只是为保万一。
当然偌大的朝云宗,仅凭这些蝴蝶不可能翻遍,还是许多地方也不是它能去得,但这却并不是无用功,至少能让她更加清醒一些。不可否认,如今,她还有一丝希冀,觉得这一切会是梦,梦醒了,她会在那间有他的小木屋内。
只要到天明就可以的,那时如果没有结果,那这几个月来的幸福,才是一个梦,结束了。
唯恐漏过什么,郑莞并未进方寸界,而是在原地修炼起来,并留出一抹意识来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直至天明,无丝毫动静。她起了身,目光决绝,驾鹤而去。
不越山脉虽然妖修颇多,但这些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