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莞顿了顿,“便随道友走这一遭去。”
她的这一丝迟疑郁李仁放在了心上,他侧首看了眼被羊桃丢在一旁的富迁,“羊桃,给他下点束缚,也不用时时带着。你也不用装着了,醒了,便起来吧,乖乖将药吃了。”
这后一句话,明显是对富迁说的。
话毕,只见那富迁缓缓睁开眼睛,脸上虽没有被揭破的懊恼,心中却惊想那郁李仁果真厉害,居然看破他这装晕装死的法门,曾几何时,他凭这项小窍门他可是躲过数次的危机。
羊桃怒目瞪视,竟不知此恶人竟是早就醒了,想来是在思索着哪一时能得空逃离。她从储物袋中的一瓶瓶药罐子里摸索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一个龙眼核大小的药丸,冷笑着恨恨道,“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我逼你吃?”
富迁伸出手,显然是选择了前者。
羊桃将那药丸抛了过去,富迁伸手,这一刹那,他还在想可以用障眼法假意吃下这药丸,谁知那药丸到了手中,竟然便这么化在他掌心。那药丸子看起来是硬,实则竟是如水一般的液体。从头到尾,对方就不是给他选择,不过是让他先入为主,心甘情愿地拿过药丸,可谁知,这药丸子一触手便入了体。他可不敢想象这是什么补药,定会是毒药。
他心中懊恼,却又无能为力,脸上便显露出一些颓然。
“此药名为魇子,可不是天上飞的燕子,而是梦魇之魇,顺便告诉你,这种药没有毒,只不过一旦服用,便要每隔三日再服一次,不然过了三日便会坠入你此生最恐惧的梦魇之中,终成疯癫。”
富迁忽地想起当年那一场腥红的杀戮,陡然间觉得寒意从灵魂深处席卷而来,那一段被刻意隐藏起来的记忆,他不能再回忆,只因无法再一次承受!
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眉目明媚,眼底却深藏仇恨的少女,目光凝聚,带着欣喜与恐惧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颤着声音问,“小圆,是你吗?”
羊桃的眼神有些迷离,脸上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转过身,“郁大哥,我们走吧。”
郁李仁笑着同羊桃率先转身离去,郑莞瞧了眼富迁,留在她视线里的是他背过去的彷徨身影,格外地沉重。